潘辞见他肯听,便放下几用心来,竹屋外透入泛绿的阳光,一派落拓欣然的绿意,潘辞腔调愈发温和,续道:“长生,修仙是小我事,却并非小我事。”
潘辞一噎,不由抬手悄悄抚摩本身鼻尖,低声道:“以往未曾往别处去……”
毛毛飞出去时髦且是身长不敷两尺的幼雕,不过几个时候,便却突然长大,立在地上,几同展长生普通高矮。
展长生三缄其口,将自作孽三字硬生生压下去,还是踏雪前行。
展长生半点也辩驳不得,只紧皱眉头,低声道:“斩龙枪之事,究竟另有多少人晓得?”
展长生温和笑道:“有情有义,方成软肋,阿礼若晓得,定然欢乐。”
潘辞言罢,便迈步向前,悄悄将展长生拢在怀中抱上一抱。不料他尚未松开手臂,便觉一股大力发作,将他掀得撞在竹墙上。
其他另有三处青中透白的节点,又与别处罚歧,散落在点点光彩当中。
那枝条外皮粗糙刮手,不过半尺是非,正悉悉索索往下掉泥土,竟似某种根系,此中包含充盈灵力,温润中正,与六合相通。
潘辞清秀眉头紧紧蹙起,却还是不甘心,追上前去握住他手臂,沉声道:“斩龙枪入魔极深,无血无泪,他对你有霸道独占之意,却并无倾慕疼惜之心,长生,你莫要被骗了。”
潘辞道:“我有话同你说,有你师兄、我师弟在侧,却多有不便,故而出此下策。”
展长生却不肯再听,只道:“一入仙途,尘缘尽断。从今今后,我有师兄。”
展长生听他说得既端庄又坦诚,终是收了喜色,冷眼旁观,听他分辩。
“不敷十人,”潘辞道,腔调却愈发沉重,“却无一人能够小觑,长生,我有一计,可保你与展龙安然无恙。”
潘辞跟着半堵竹墙落地,竭力站稳,却已被水弹淋了满头满脸,衣衫尽湿,狼狈不堪。那贵公子玉树临风,何曾有过这类失礼之态,不顾生机,仓猝掐个法诀,将一身水汽迫得干清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