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是有所坦白,更是大大的坦白。
展长生不睬会他调侃,却举一反三,又忆起当初屠龙神仙的叮咛来。屠龙命展龙完成乾坤九炼,驱魔障,归神格,而后破裂虚空,再不必管修仙大陆之事。
青元面色一松,几乎暴露畅快笑容,只是被那青年黑沉沉眼神一瞪,终是敛容庄严,俯身在他耳畔低语了半晌。
他话音未落,却俄然被展长生端住脸颊,双唇倏然贴合。
青元品了美酒,方才将那白玉壶提在手中,揭开盖子,朝那莲叶型托盘中倒个底朝天。
展长生茫然问道:“为甚么……偏生是我?”
青元还是巍然不动,叹道:“冤枉,鄙民气胸济世大愿,苦心积虑,只为百姓策划,何曾设过圈套害人?”
有道侣命誓加身,神枪等闲不能失控;有神泉应急护持,展长生岂会听任魔枪不管?
展长生闭眼叹道:“我现在哪来余暇听你讲古,快些长话短说!”
不过斯须,便见苍穹碎裂,银河倾泻,将整片大陆淹没。
他待要伸手抓住青元衣衿,不料目睹得是碰上了,指尖却全无触感,他便眼睁睁望着本身的手自青元当胸穿过,仿佛划过虚空,全无下落。
青元便发笑,眼神捉狭,玩味笑道:“这戋戋二字,也不怕被你那好师兄听了去。”
随即一样苍穹碎裂,水流澎湃而入。
这倒正合展长生情意,他指尖颤抖难以自抑,便顺势倒下,只拿一双手臂绕过展龙肋下,紧紧搂在怀里,仿佛要将臂骨嵌入展龙肌肤中普通,颤声唤道:“师兄……”
展长生在心中无声号令,却恰好半个字也说不出口。
那二人把酒言欢时,展长生却满心苦涩,面沉如水。他自拱门中穿出后,便步入一座山腰间。
屠龙却已眯眼沉浸,对着酒坛啧啧有声,“我总有后着,掌门且宽解就是……好酒,好酒,前人云,天若不好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好酒,地应无酒泉。六合既然好酒,掌门何不陪我喝一杯?”
“千万年来,总有些天赋得知界域之秘,□□,不晓得便罢了,既然晓得外头另有乾坤,又如何甘心困于一隅?故而,不知不觉便有人生出了野心,诡计击破晶壁,将这万千天下合为一体。”
展长生又问道:“戋戋一柄堕魔兵器,为何牵涉如此广,竟令得各界闻风而动?”
阴寒化作炙热,碧绿墙上诡谲火舌无穷无尽,无边无边,海中沉沉浮浮的无数生命之种,转眼化作焦黑。
青元不语,只温和看他,一双清澈眼眸黑如寒潭,模糊透出一抹绿意。
青碧如水的翡翠壁上,烈焰从天而降,淹没高楼大厦,烧熔钢筋丛林,车水马龙的繁华都会,转眼化为千里焦炭。
展龙见他来了,冷冽端倪间稍有和缓,应道:“师弟。”
展龙嘲笑道:“这厮倒交游广漠……”
青元却笑得傲然,只抬手指一指丰富的翡翠墙壁:“你当这石头只装潢了都雅不成?此乃光阴水晶,有紧缩时候的奇效,在这翡翠宫中一年,宫外却不过一刻钟。我现在天然有大把余暇,同你慢慢道来。”
待展长生身影隐没在门中时,那翡翠大殿深处又缓徐行出一道矗立人影来。
展长生收回击,袍袖牵涉时,带着青元的虚影一阵摇摆,他自激愤中复苏几分,却不免意难平,又诘问道:“我同香贤皆自唐国来,莫非是你用心所为?”
随即影象变更,又化作了华丽宫阙,一样历经银河决堤,万千百姓尽被卷入无尽波澜当中。
展长生便将在翡翠宫中碰到青元的事同他说了清楚,只将神枪、魔枪皆灭世之事坦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