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青和尚起家双手合十垂手,顿时满身金光高文,脚底卍字佛印令人灵台倏清,很有佛祖风采,世人都是大惊,陆幽证明心中猜想,这和尚果然是佛门玄士。
陆幽瞧向兰庆风,兰庆风见小和尚好玩,故意留他看热烈,笑道:“陆公子,你清楚认的这和尚,不若请他进门,你们喝些茶水再谈。”
普天之下,玄士浩繁,以佛门佛法入玄者不在少数,道门也有其门径,至于浅显人则归入儒家。
一阵风卷残云,酒肉相伴,年青和尚吃的不亦乐乎,忽的昂首瞧得世人盯着,不免脸红苦道:“我这一起走来,没吃过一顿饱饭,没喝过一顿好酒,饿了好久。”
年青和尚见陆幽面带喜色,一时不知所措,慌神道:“俺徒弟就是这么叫的,从小到大,俺就叫迦叶。”
年青和尚略一思考,转头惊奇不定道:“徒弟常说工夫似箭,人活一世,不过几十年,人间欲求长生者无数,想来这时候最贵重者莫过于工夫。”
年青和尚苦着脸摸着脑门苦道:“我这一起走来,只顾赶路,竟将徒弟交代的阿谁禅给忘了,徒弟说定要先说了禅,才气行事。”
“好和尚,年纪悄悄,自称佛祖弟子,当真大胆。”陆幽忽的厉声道:“莫不是诓我。”
年青和尚还是天真道:“俺叫迦叶。”
年青和尚听闻忽的破涕为笑道:“对对,徒弟还在,能够扣问,那就此告别,陆施主,我要回蓬莱,待我问清楚了再来。”
年青和尚光秃秃脑袋如蒜锤点道:“认得认得,你是陆幽。”
过了些许时候,年青和尚面有难色道:“真想不起来了,糟啦,这下归去徒弟要惩罚了。”说罢急的直落泪。
陆幽抱拳道:“你从那里来?”
听得这话,王仆诚大惊失容,这和尚见过很多,吃肉的倒是第一次,连喊罪恶,心道此人莫非是假和尚么,瞧向陆幽。
陆幽点头笑道:“我也不认得他。”
年青和尚填报肚子,擦了嘴道:“从俺坐船起,俺来这里用了十七年啦。”说罢两眼直勾勾盯着桌上酒坛。
这和尚神采朴拙,不似作伪,陆幽好笑,这年青和尚是迦叶,那这和尚徒弟莫不是佛祖了么,小和尚全偶然机,看来是这老衲人离经叛道,自比佛祖,才让他徒儿叫了这个法号。
兰庆风扭头道:“上酒,管够。”
酒饱饭足,年青和尚一拍光颠颠脑门,急道:“只顾用饭,差些忘了闲事,如果被徒弟晓得我在这里吃肉喝酒,非得打烂我屁股不成。”
“好了好了,小徒弟,我不跟你争了,喝酒。”兰庆风见和尚叫真,将酒坛递了上去。
引至厅堂内,兰庆风仓促叫人备了一桌素食,年青和尚一见,略略为莫非:“俺不茹素,不知有没有肉,剩的也成。”
忘了禅语也可杀人,世人见年青和尚固执于此,定要想起阿谁禅来,哭笑不得,这和尚未免太实诚了。
王仆诚与这和尚道子无疑,见和尚焦心,忙道:“小徒弟也许说的是真的,这天下无奇不有的事情多了。”
陆幽也觉惊奇,出门一瞧,小和尚脏手摸着脑门笑道:“施主,俺找你有事。”
陆幽骇然,这小和尚竟能一口道出其名讳,可他却想不起这和尚到底那边曾有交集,略略定神问道:“你叫甚么。”
王仆诚不忍,上前安慰道:“想不起来也可再问,不必焦急的。”
蓬莱距此地万里之遥,想要前来绝非短时,陆幽猎奇问道:“小徒弟你是如何来的。”
只是能想通此节,陆幽也觉无穷压力,这蓬莱境远在万里以外海上,这老衲人竟能算中他出世时候以及出门时候,刚好十七年,叫这小秃驴前来杀人,这老秃驴当真有佛祖之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