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宗见之,心下烦厌,耐着性子听完,双眉舒展...
上书房内,众大臣四下探听,交换一二,便晓得了承天公众暴动之事,局势告急,刻不容缓,多官惶惑,未出良策,此诚危急之秋也。
“哼,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李老将军本是我大梁虎将,年青时更是屡立奇功,现在不太小伤小病,焉能质疑其带兵之能?丞相此言,倒是过分了。”
是日,夜幕已深,肃宗得了动静,直呼三声,“赃官误事,乱民误国”,顷刻急火攻心,喷出一口逆血,晕厥畴昔。
荣亲王萧煜细心机考后,上前切声道。
灾情在第一时便由县令、刺史逐层上报,经过朝臣决定,肃宗下旨,马上拨白银六十万两,粮食千车用以赈灾。
寝殿内围成一圈的太医们如释重负,吃紧拂汗,心下大安。
两人素有嫌隙,互不相让,半晌未曾结束。
“臣弟觉得不成!”结婚王上前喝道,肝火冲冲。
是故叛逆之师,愈发强大,邻近郡县哀鸿纷繁附庸。
承天郡,附属于楚州,乃是梁国富庶屯粮之地,自入夏以来,暴雨不竭,水情堪忧,这几年朝廷大小诸事不竭,财务捉襟见肘,未曾操心极力维修河堤,加上历任官员大多混资格,贪钱两,领俸禄,亦未真正用心妥当措置,各种启事,导致汛情澎湃,终究在洪光十四年变成大祸。
不料,马周乃径赴大族途中告变,有人告密衙门,黄恺突闻此讯息,知事败露,不再游移,星夜举兵,自称“应运天王”,黄涛称“承意地王”,在承天郡首府岳城诛赃官,杀兵吏,开粮仓,放官库,申言于众曰:“今大梁气运将终,大贤人出。吾黄恺得天庇护,汝等皆宜顺天从正,以乐承平,以享安福。”言讫,四方百姓,皆喝彩雀跃,从黄恺反者八万之众,贼势浩大,周遭官军望风而靡。
各位大臣得了令,皆是措手不及,赶紧穿戴,觐见天子。
“臣附议...”
“唉,起来吧,光是叩首有甚用?快些商讨,如何弹压乱党,此方为重中之重。”
有道是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
少顷,肃宗由着内侍搀扶出去,方才坐下,凳子还未捂热,便大发雷霆,“尔等当的甚么差?!常日里朝堂争论,一个较一个能言善辩,眼下产生如许的大事,闹得动静如此之巨,三郡沦亡,朕才听闻一二,莫不是要等着那黄恺贼子率军攻入京师,打进皇宫,坐了朕的这把交椅,尔等才记起自个儿还是大梁的官吗?哼,只怕真到阿谁时候,尔等皆是携家带口,仓猝逃窜,底子就顾不上勤王护驾!”
肃宗扶额,头疼不已,万国宴风波还没畴昔,这承天便有乱民造反,这一桩一事,偏挤做一处,天不护大梁,祖宗不佑朕啊。
“李克宇的确是一介老臣,尚可拜托,然其春秋已高,常告病在家,于朝政已不及往年挂记,臣担忧其身子骨经不住折腾,眼老昏花,恐误了大事。”蔡明和不急不忙,瞥了荣王萧煜一眼,针对之意,毫不粉饰。
但是肃宗远在永京之地,天高天子远,加上官官相护,坦白至深,原觉得这一月之前的事已是尽数安抚安妥,却不想愈演愈烈。
全部皇宫禁城,似是覆盖了一层灰蒙蒙的厚雾,压世民气头,烦闷难明,今晚又是一不眠之夜。
一月前,大水吼怒而来,尽没村落、地盘,沿途河坝,竟是豆腐渣工程,未抵挡一二,便一溃千里。举目望去,一片汪洋。良田千顷,鱼塘百亩,毁于一旦,孩哭娘叫,狗咬鸡鸣,混乱不堪。水上漂泊着衣物器具、牛羊人尸,真是见不敢见,闻不敢闻。房屋倾圮不计其数,树木时见连根拔掉,顷刻间富庶之地尽成泽国。真可谓,黄水无情似猛兽,淹没百地泣鬼神。幸存着颠沛流浪,衣不遮体,食不充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