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老者将孙子拉在身后,藏住他的身影,站直了身子,防备的看着萧暄等人,双手扶门,随时欲关上。
“如此也好,明日中午,我们还在本日酒楼会面”,萧暄开朗承诺,这个主张倒是不错。
言讫,连着那孩童也呜呜抽泣。
萧战、萧黎两报酬萧暄马首是瞻,天然没有贰言,特别是萧战,人如其名,身子骨壮得跟牛犊子一样,望向萧暄的脸上带着一丝憨笑。
萧暄怕被回绝,上前几步,脸上暴露一丝竭诚笑意,放低了声音,道:“老爷子,你莫怕,我是经商之人,这两位是我主子,你看这大雪残虐,城内堆栈挤满了客人,我们主仆三人出门在外,多有不便,也没个亲戚照顾,想要在贵家借宿,还望老爷子行个便利。”
“我老了,不顶用了,让小哥见笑了。眼下家里也没甚么好的,就剩下些干野草,还得等小儿子返来,看看有甚收成,给几位做些吃食,莫要嫌弃啊。”
萧暄从速作揖,“多谢老爷子,能供应一处安息之地。”
丁璇一怔,明白萧暄等人要去探明粮食一事,她是个识大抵之人,并不难堪,微微点头道,“无妨,我了解,但是家仇未报,一日难眠,现在黎女人为我易了容,不怕旁人认出,不若就此分开,我去暗查仇家,你们去寻那启事。”
“不是阿叔,我不熟谙”,孩童老诚恳实喊道。
要晓得,除非有严峻战事产生,不然朝廷的赋税都是稳定的,不会无缘无端增加,起码不会在年关这个时节变动。乃至,那里呈现了大灾大难,为了与民歇息,规复元气,积储力量,还会下旨减免本地几年冗赋,以缓燃眉之急。
一听这话,屋里人坐不住了,赶将出来,是一个头发斑白,留着一尺山羊胡的老者,他拄着跟木棍,一瘸一拐。
屋内的声音顿了一会,才又传了出来,看其模样,底子连来开门见客的设法都没有,防备之心,昭然若示。
浅显公众,这是萧暄想要借宿,并且打仗的工具。
“白叟家,长辈这厢见礼了”,萧暄忙拱手一礼。
“我家地小,实在是容不下,你去别处借宿吧。”
像巴邑这般年底平空增加近十样苛捐冗赋,这类伤害国本社稷的破事,天子再昏庸,大臣再奸滑,也是多数不答应,解除则个,只剩下一种解释,本地官员擅自增加赋税。
“听小哥口音,倒像是京师直隶一带的人”,老者俄然想起这一茬,咂了砸舌,猎奇道。
行至一处看起来还算整齐的冷巷子中间,萧暄停下了脚步,然后扭头看着其他三人,轻声道:“就按我们进城之前筹办好的说辞,你们三个是我的仆人,我是经商的少店主,可别穿了帮。”
很快又选了一家,萧暄叩门轻嚷,此次,倒是没有绝望。
屋内传出有气有力的扣问声,模糊间带着一丝怒意。
“黎儿,看来我们此行又多了一件事...”
“胡说,冀州固然闹灾,可也不会颗粒无收,老百姓再穷,也不至于连过冬的衣食都顾不上吧?”萧暄有些难以置信,又望向丁璇,皱眉道,“你在这巴邑待过,可感觉这里有甚蹊跷?常日里百姓粮食可够?”
“瞧这模样,你这小伙还是个懂情面的。”
“本来如此,我免得了,你且忙去吧。”
无法苦笑,萧暄也不好逼迫,只得抬脚朝下一家走去。
熏得黑漆漆的炉灶,一张陈旧的木桌,几把散架的凳子。
老丈有些不美意义,原想着萧暄等人是客人,既然来投宿,不能怠慢,何如家里实在穷的揭不开锅了。就连那晦涩难咽的干野草也不是顿顿能吃的,是家里仅存的食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