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不必慌神,老衲乃是出世之人,遵守天道法旨,自会保守你的奥妙”,晦明像是晓得萧暄反应,微微一笑。
萧暄听了这席话,面色涓滴稳定,盯了晦明一刻,方才淡淡道,“方丈所言,禅理颇深,恕我未能通达。萧暄此次前来,一是看望转世再生之谜,二则是望方丈明示,萧暄此后当作何筹算?是否今后当个清闲王爷,度完余生?亦或是寻他日隐姓埋名,做回女子?”
“世子且放宽解,老衲既然算准你本日前来敝寺,就知你心中所忧之事”,晦明禅师瞧出了萧暄严峻,收了木珠,双手合十,语气不缓不急,略一停顿,“目今此处就你我二人,恕老衲直言,汝之命非当世中人,乃是异数。”
“本来如此,那你可曾听闻那晦明和尚与我父王都说些甚么?拣紧急的讲”,萧暄不着陈迹地摸了摸项上白玉。
“世子爷把稳”,赵安扶着身量不敷的萧暄,迈着小短腿,一步步跨门过坎,谨慎万分。
“世子不必多问,你且服膺,你是神喻改命,天降于此。老衲曾推算,你的命理贵不成言,乃灿烂北宸,众星拱之。但你的命格倒是惊涛骇浪,祸福难料。是故老衲亦是揣摩不透,不便妄加测度,唯恐误了天理。成与败,但凭造化。”晦明法师白眉轻颤,微眯着眼,望向远处,慨然长叹道。
镇国寺位于忘忧山顶,偏僻喧闹,清净有为,更利于僧众修身养性,诵经悟理,超脱世俗。
萧暄听后松了一口气,却又满腹疑虑,“方丈,我本不是此天下之人,且宿世又未死去,为何会托生于此?”
“大师,我......”萧暄哈腰拜了一拜,坐在一旁,欲言又止,现在心中千头万绪,诸多迷惑,一时候不知从何提及,竟是忐忑不安。
萧暄闻言,大惊失容,她本是魂穿于此,天然不是当世之人,可没想到,这等秘闻,这方丈竟然晓得。
萧暄也不推让,摆手拦了正欲发作的保护,嘱了两句,便入了屋,转过帘子,榻上稳稳坐一老者。
“出去”,屋内一声回应,带着几分衰老。
“阿弥陀佛,世子请坐,老衲恭候多时了”,晦明转动手中佛珠,慢悠悠地吐出一句。
萧暄几欲张口,却找不到话头,少顷叹了口气,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