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子通听他想问,顿了顿道:“阳儿,前几日江淮的几个绸布富商,找上我们五行门总舵的威远镖局来。说是要运了多量货色银钱,去北边的开封府一带创办庄号。只因代价不菲,便想让我们出人手帮着押运一趟。叔父想派你带队前去,你可知是何原因么?”
柳少阳听吕子通有事找他,当即别了吴冠雄,换了套长袍,束腰正带,便起家闭了屋门前去。
柳少阳听吕子通有此一问,一时微愣,暗想:“这些个保运镖物的行当,一贯是镖局里的镖头们的差事,叔父如何要差我前去?去的是开封府,这开封府但是中原重镇。那一带千里平原,在元庭末年,又是挞伐兵灾,又是水旱虫蝗。听来到这边的白叟讲,那可真是饥荒比年,十室九空。”
转念又一想,忽地略有所悟,便抬头冲吕子通侃侃答道:“叔父,中原之地本来已在元末之时,弄得荒凉千里。朱元璋这些年频频往那边迁民进丁,十几年下来,中州之地又是天下要枢,即便当年气象再为惨痛,想必此时又有了些本来的繁华气象了吧。叔父叫我前去,莫不是想把我们五行门的权势,再往中原生长么?”
吕子通听他说完,面上透露忧色,抚掌大笑道:“阳儿,你这股子聪明劲儿,当真是在叔父这些年见过的后生内里,无出其右啊!怪不得那丫头……”
吕子通含笑捋了捋长髯,欣喜道:“阳儿,叔父晓得你年纪虽轻,遇起事来但是老成得紧。这点便是叔父我,偶然都要慨叹后生可畏了!”
柳少阳瞧见是他,忙将他请了出去,微微奇道:“本来是吴大哥!小可也不常在府院中走动,咱俩倒是好些日子没有见了!”
柳少阳心中只觉一团麻乱,没有半点眉目。忽地转念一想,内心又感觉趁着这个机遇,倒也好向水玄灵申明情意,将此事说个清楚,也好过一向如此含含混糊。这般策画已定,柳少阳便也没再向吕子通提及此事。
柳少阳听他说得虽是风趣,倒也实在,不由笑道:“这便也平常得很,不瞒吴大哥说,我打小开端看书的时候,也是感觉有趣。待到厥后,看着看着,也就入道此中,手不释卷了。此中门道,大哥有空之时,只要愿听,兄弟我大可好好与你说道说道!”
吴冠雄闻言摸了摸腮下虬须胡,开朗一笑道:“柳兄弟公然利落!嘿嘿,俺前些日子门中事件没抽开身,这眼下好轻易得空,却只怕一时半会是向兄弟你请教不成了。这不,门主在后堂东配房以内等你畴昔,说是有要事找你叮咛,仿佛是有趟远门要叫你去诶!俺这里把话带到,这便告别了!”
柳少阳听水玄灵也要同去,一怔之下,霍地明白方才在门口遇见师姐之时,她为何是那般模样了。
不知为何,柳少阳模糊感觉只差师姐与本身同去,甚为不当。此时他故意直言相告,让吕子通将水玄灵留下,换一人与本身同去。可吕子通已然将话锋扯到了别处,似是此事已然定下。
那吴冠雄瞅了一眼屋中窗旁的檀木书案,带着憨笑道:“柳左使,又在看书了么?你是不晓得,俺每到你们这些满腹学问之人的屋子里,闻见这股子书墨的味道,就没出处的欢畅。你说俺拳脚上有一膀子力量,如果能来个文武双全,那岂不是妙哉!这些年字俺也认了很多,但是一旦本身拿了书籍翻开来瞧,倒是半会儿也看不出来,当真是怪得紧!”
这一日晌午未到,柳少阳正在房中看书,忽听得有人叩门。他放下书卷,起家把屋门开了,却见来人是圣水旗下,留守总舵的一名了解头子,名叫吴冠雄。只因天生神力,白手与人相搏的工夫非常了得,便为人送了个外号,唤作“铜手铁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