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子通听他说完,面上透露忧色,抚掌大笑道:“阳儿,你这股子聪明劲儿,当真是在叔父这些年见过的后生内里,无出其右啊!怪不得那丫头……”
柳少阳待在淮安,时而向吕子通就教玄门武学,时而听方天禄传授运筹韬略。倒是不觉光阴晃晃而过,转眼间便是大半年风景,已到了来年暮春时节。
吕子通听他想问,顿了顿道:“阳儿,前几日江淮的几个绸布富商,找上我们五行门总舵的威远镖局来。说是要运了多量货色银钱,去北边的开封府一带创办庄号。只因代价不菲,便想让我们出人手帮着押运一趟。叔父想派你带队前去,你可知是何原因么?”
也不知是甚么启事,水玄灵这回见了他,面上快速微微泛红,转而低下头去。竟没像以往那般笑着和他说上几句话,只是轻声:“嗯!”了一声,便扭身快步走了。
隆冬炎炎渐过,秋冬漫漫,却也终得山川回暖。两淮之地仍旧,这一年倒也风调雨顺。
柳少阳听水玄灵也要同去,一怔之下,霍地明白方才在门口遇见师姐之时,她为何是那般模样了。
接着又道:“你既然有如此信心,此事叔父我便放心了。我从帮众当中拨派妙手,再让你师姐同你一起前去。到了那边,你尽管大胆做便是!过得几个月,你在中州打下根底,我便派你师哥中的一人到那边将你替返来!”
如此一想,心中顿生一股豪气,脱口应道:“叔父既然如此一说,侄儿此番前去,定然竭尽所能,不让叔父绝望!”
吴冠雄闻言摸了摸腮下虬须胡,开朗一笑道:“柳兄弟公然利落!嘿嘿,俺前些日子门中事件没抽开身,这眼下好轻易得空,却只怕一时半会是向兄弟你请教不成了。这不,门主在后堂东配房以内等你畴昔,说是有要事找你叮咛,仿佛是有趟远门要叫你去诶!俺这里把话带到,这便告别了!”
吕子通含笑捋了捋长髯,欣喜道:“阳儿,叔父晓得你年纪虽轻,遇起事来但是老成得紧。这点便是叔父我,偶然都要慨叹后生可畏了!”
这一日晌午未到,柳少阳正在房中看书,忽听得有人叩门。他放下书卷,起家把屋门开了,却见来人是圣水旗下,留守总舵的一名了解头子,名叫吴冠雄。只因天生神力,白手与人相搏的工夫非常了得,便为人送了个外号,唤作“铜手铁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