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少阳依言去前面屋中,将那把赤虹宝剑取过。吕子通手中拿了,也大步朝堂上面的场中走去。柳少阳瞧着吕子通的背影,心中暗忖:“这伍天柯得了阴山鬼王额白脱里的真传,武功奇诡了得。叔父虽是玄学高深,此克服负怕也难料!”想到此处,不由得模糊担忧。
伍天柯这些年拜在阴山鬼王门下,一心念着要找吕子通雪昔年之耻。是以研习招式,分外用心,修炼内息,几近彻夜达旦。
方才伍天柯,成心闪现了几手鬼怪普通骇俗的武学。便是想让吕子通还未比试,便心生怯意。现在见吕子通持剑了局,面上神情笃定,赞道:“吕掌门这番胆气,伍某佩服!你我昔年的一番恩仇,本日这番比斗,便一并告结束吧!”说动手中铁鞭斜指,一双怪眼出现阵阵阴寒。
祁伯飞听他这般说,成心乱吕子通心神,假装奇道:“霍瘦子,你说这吕子通人称‘两淮武林,剑法第一’,端的是两淮道上,首屈一指的高人。现在瞧了结这般不济,莫不是这淮地四府的武林人士,都被他骗了不成?”
一旁的“智尊”方天禄瞧了,仓猝将他拉住,沉声道:“玄牝,现在场下吵嚷之声已是乱作一团,你万不成再去添乱!那一胖一瘦两人技艺如何,我等全然不知秘闻。你寄父思虑周到,做事慎重,毫不会受他二人所乱。你若了局,不敌那两人时,反会引得你寄父分神!”
“铮铮!”铁器交击不歇,两人又拆了二十来招,吕子通已然凝神守御。而伍天柯倒是大占得上风,只不过他从兵刃订交之时,仍能感到吕子通内息绵绵,尚无不济之意,便也为求稳妥,并未乘势过而相逼。
伍天柯一起快攻,压着吕子通只守不攻,本觉得稳操胜券。未曾想吕子通眼看落败之际,竟忽地变招,蓄力一击。仓促间,将左掌向侧一翻,掌心化出一团黑雾,朝吕子通拍过来的这掌迎了上去。
又这般交了十招高低,吕子通已然被逼退到了正厅下的台阶边上。围着的群豪和五行门中的世人目睹胜负将分,尽皆凝神望去。
忽见得西沉将没的夕照余晖下,吕子通面上淡紫豁退,涌上一股青气。右手当中,赤虹剑“铛!”地一声,将伍天柯的镔铁长鞭挡在外门。身子朝前陡冲,左掌也是青气腾腾,猛地冲伍天柯胸前拍去。
吕子通手中赤虹剑舞得密不通风,远远看去就好似捧着一轮红日,将伍天柯攻来的三十多鞭尽数抵住,却不由得已向后退了五六步之多,仍始终不能扳得从守转攻。
里核心了几重的群豪,看到此时,阵阵惊呼嘘叹。柳少阳深知此战,乃吕子通大半生英名所系,也关乎五行门荣辱。目睹吕子通垂垂有不支之势,饶是他常日里惊急不现于色,现在大为揪心,脸上也现出焦心之情。
焚火旗掌旗使火玄牝站在正堂外台阶之上,瞧得场中局势倒霉,本就甚是心焦。现在听他二人出言竟如此无礼,再也忍耐不住。怒骂一声,挥动衣袖,便要了局找祁、霍两人划下道去。
练到厥后已渐入臻境,他虽不知吕子通现在的玄门修为,练到多么境地,却也自感觉已然大有胜算。这方才选在吕子通寿诞之时登门约战,想要一报当年落败,黯但是走之耻。
这徐义本做过吴王张士诚的尚书左、右丞,而后张士诚毁灭,幸运得脱。他本就极善筹划,五行门能遍及两淮,也是着力不小。但柳少阳一贯感觉他精于算计,为人不诚。虽说敬他为长辈,却打心眼里另有观点。
这一比武下来两人都是一凛,吕子通心中暗惊:“这厮当年一起鞭法虽也说得畴昔,却远非我敌手。想不到现在将阴山派的武功化在此中,另辟门路,竟然威猛如此!”伍天柯也是内心嘀咕:“我拜得名师,苦研武学十载。本日比武,莫非还是难奈此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