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火旗掌旗使火玄牝站在正堂外台阶之上,瞧得场中局势倒霉,本就甚是心焦。现在听他二人出言竟如此无礼,再也忍耐不住。怒骂一声,挥动衣袖,便要了局找祁、霍两人划下道去。
这一比武下来两人都是一凛,吕子通心中暗惊:“这厮当年一起鞭法虽也说得畴昔,却远非我敌手。想不到现在将阴山派的武功化在此中,另辟门路,竟然威猛如此!”伍天柯也是内心嘀咕:“我拜得名师,苦研武学十载。本日比武,莫非还是难奈此人么?”
他这般出言相阻,火玄牝心中固然肝火难遏,却也不得违背长辈之意。只好立在当场,咬牙切齿,将一腔火气竭力忍住。
在一旁观战的,除了贺寿的众群雄外,另有那方才跟着伍天柯来的玄冥尊者祁伯飞,白泽尊者霍天魁两人。众来宾见了场中景象,脸上均有愁色,他二人却面上带笑,不住叫起好来。
伍天柯方才对了一掌之下,胸中内息混乱、气血翻涌,再战已自发勉强。现在见吕子通一副淡然无碍的神态,心中疑虑不已。暗想:“莫非此人方才与我比武之时,之以是落鄙人风,乃是纵我不备的诱敌之计么?若非如此,眼下与我互拼了这毕集修为的一掌,又怎会这般安闲不迫,说甚么是战是走,由我‘一言而决’?”
此时的吕子通面上紫气更胜,周身升腾起道道白雾。瞅着这一鞭来势,手中赤虹剑疾转横封。这第一合两人尽逞所能,“铛!”的一声响处,鞭剑订交。伍天柯右臂顿时稍麻,一冲顿阻;吕子通也是后踏一步,虎口微颤!
世人瞧去,只见吕子通朝后连踩数步,立在了正堂的台阶之上,面色凝重;伍天柯蹬蹬退了六七步,堪堪站住。两人身上长袍的衣袖尽烂,方才那漫起的红、黑“乱蝶”,实在是袖袍上破裂的片片绸布。
里核心了几重的群豪,看到此时,阵阵惊呼嘘叹。柳少阳深知此战,乃吕子通大半生英名所系,也关乎五行门荣辱。目睹吕子通垂垂有不支之势,饶是他常日里惊急不现于色,现在大为揪心,脸上也现出焦心之情。
祁伯飞听他这般说,成心乱吕子通心神,假装奇道:“霍瘦子,你说这吕子通人称‘两淮武林,剑法第一’,端的是两淮道上,首屈一指的高人。现在瞧了结这般不济,莫不是这淮地四府的武林人士,都被他骗了不成?”
伍天柯一起快攻,压着吕子通只守不攻,本觉得稳操胜券。未曾想吕子通眼看落败之际,竟忽地变招,蓄力一击。仓促间,将左掌向侧一翻,掌心化出一团黑雾,朝吕子通拍过来的这掌迎了上去。
那两人手掌上的青黑二气,碰在一处,好似炸开的齑粉,弥散一团。全部空中,顿时飞舞起千百只红、黑乱蝶。
又这般交了十招高低,吕子通已然被逼退到了正厅下的台阶边上。围着的群豪和五行门中的世人目睹胜负将分,尽皆凝神望去。
霍天魁抖了抖满脸横肉,嘿嘿笑道:“祁猴儿,照我来看,甚么首屈一指!就这般微末的道行,怕是连同我的十只脚指也加在此中,这姓吕的也够不着屈指之数诶!”
两人这般大声谈笑,好一番挖苦吕子通。不由惹得场边围观的群雄,纷繁瞋目而视,大声嚷叫谩骂。
吕子通手中赤虹剑舞得密不通风,远远看去就好似捧着一轮红日,将伍天柯攻来的三十多鞭尽数抵住,却不由得已向后退了五六步之多,仍始终不能扳得从守转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