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子通入墙以后还没走得几步,已模糊闻声正堂以内传来一阵男人的声音。这声音鼻音浑厚,绝非柳承宗常日的腔调。
与此同时,屋内的柳承宗忽地飞身而起,一阵劲风陡起,竟一掌向阿古拉胸前拍去!
吕子通听得泪如泉涌,颤声道:“师兄你固然放心,从今今后,我待阳儿便如我本身的孩子普通。兵荒马乱当中,不管如何也要护得阳儿全面!吴王命我带人突围招揽旧部,我把他带在身上一起冲出去,毫不让阳儿死在这城里!”边说边用真气荡开了昏睡在一旁的柳少阳的昏穴。
张士诚摇了点头叹道:“子通,你这些年随本王转战南北,护得寡人全面,是可贵的忠勇之士。只是想当年孤以穷兵守高邮,破元蒙百万之师,是多么的阵容!而后虎踞三吴,地连千里,带甲几十万,现在却只剩下一座孤城。即便能冲出重围,又能去那里?”
堂内一时候寒芒闪现,荡起叠叠剑影青光。阿古拉虽是重伤之余尽力抢攻,十几招下却仍不能脱身半步。一时候痛急并至,流派大开。
说道此处,阿古拉面色已然转为奸笑:“现在张士诚颠覆期近,杀他已然无用。我这几天考虑已定,不如去杀朱元璋!你晓得了我这么多奥妙,我只好借你的人头一用,去做投入朱元璋帐下的见面礼!我看你也是条男人,这就给你个痛快!”说罢,右手挺剑便要相刺。
这阿古拉也非常了得,听到吕子通破窗之声时,右手长剑刺向柳承宗之势,不但未停,反而加了一股力道,想要一剑要了柳承宗性命,再回身对于进屋之人。
吕子通将柳少阳放在地上,对阿古拉瞋目喝道:“你这元蒙奸贼,作歹多端,本日只怕难逃公道!”
古毅哈哈大笑,调侃道:“你现在倒是情愿交出东西来了,嘿嘿,早知如此方才又何必嘴硬,枉送了本身老婆的性命!”
话音刚落,未及熊天瑞再言,只听诸将当中有一少年将军朗声道:“千万不成!大王驰骋东南,三吴称霸,多么豪杰,如何能向朱元璋那乞儿请降!陛下切勿焦炙,昔年汉高祖刘邦屡陷绝地,终究尚能一统天下。何况我老婆姜氏前几个月死于朱元璋乱军当中,子通宁死不降朱元璋!现在城外虽有敌兵几十万,营盘弩炮重重围困,我等却也能保着大王杀出重围,以图东山复兴!”
柳承宗面色惨白,勉强笑了笑:“师弟哭甚么,这恶贼命丧当场,玉衡诀没有落入歹人之手,你师兄我地府之下也有颜面见师尊了。师父留下的我齐云一脉的秘典,庞大精奥,我都藏放在卧房床边墙壁里,师弟人中龙凤,自可担起先师衣钵……现在我命在瞬息,只是担忧我这儿子。阳儿方才被那阿古拉封住了晕穴,性命该当无碍。只盼……只盼师弟代我将……他养大成人,你师兄师嫂地府之下……也无憾了……”
吕子通心念一动:“此人是谁,大哥屋里莫非来了外人。”随即慢下脚步,轻身隐到窗前,俯耳细察堂内动静。
前后万千载,至元明订交之际,江湖玄门的大小门派,数以百计。此中以南北各四派玄门武学最精,北四派为昆仑、崆峒、华山、嵛山,南四派乃青城、武当、龙虎、齐云,人称“玄门八脉”。武林江湖行走之人,但听得“玄门八脉”之名,无不觉得高人,心胸畏敬。
阿古拉断了左臂,疼痛难忍,右手疾点了肩膀几处穴道,堪堪将血止住。心知当务之急,要速速找个埋没地点保养伤势,当下挥了挥袖袍,咬牙道:“吕统领,戋戋鄙人,这就来领教玉虚真人的高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