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拉听了不置可否,厉声道:“我二人闲话少叙,那玉衡篇在那里?说出来我就饶了你和你儿子!不说的话,我这就将你儿子身上的肉在你面前一刀一刀的割下来!”
未到院门以外,吕子通却远远瞅见柳承宗府上大门紧闭,门口执守的军士也无,不由心生蹊跷。便在道旁栓了马,也不上前拍门,提气从院墙一跃而入。
张士诚摇了点头叹道:“子通,你这些年随本王转战南北,护得寡人全面,是可贵的忠勇之士。只是想当年孤以穷兵守高邮,破元蒙百万之师,是多么的阵容!而后虎踞三吴,地连千里,带甲几十万,现在却只剩下一座孤城。即便能冲出重围,又能去那里?”
阿古拉听了,左肋还是挟着柳少阳,走到西北角启开青砖,公然见到一个木匣,翻开一开,恰是玉衡诀。屋外的吕子通看得逼真,想要进屋脱手,又担哀伤了柳少阳性命,只得作罢。
说干休中长剑掠风直进,欲要逼退吕子通抢出屋去。吕子通见阿古拉这一剑来势凌厉,似是塞外贺兰一派的武功,不敢小觑,剑招绵绵使出,封住来路。
到了第二年春,两军还是相持不下。但是此时,平江城内粮草将尽,城池已是岌岌可危。
相传轩辕黄帝于荆山昆台修行,悟道成仙,乘龙升天之时传下天书,唤作“太乙登仙录”。载吐运六合之清气,问道登仙之法门。分作七诀,合北斗七星之数,分离在九州的名山大川之间。
柳少阳监禁一解,半晌间悠悠转醒,一抬眼便瞥见父亲柳承宗瘫坐在地,胸前尽是赤色。柳少阳虽是年幼不甚明白,却也长在军旅当中,晓得父亲此时定是受了重伤。
吕子通听了心中不由疑虑,暗想:“我这大哥常日里恪失职守,岂偶然近中午髦不在虎帐之理。这些年大哥一向公开里对吴王偏安一隅多有抱怨,现在朱元璋大兵压境,莫不是已然单独离城去了?不对不对,我和年老是多年的存亡之交,大哥常日里最是看重‘临难毋苟免’,现在又岂会不告而别!”一时考虑不定,当即打马转道,往柳承宗府上去了。
柳承宗瘫坐在地,听罢冷冷道:“家师仙逝之时曾经叮嘱于我,这太乙登仙录的玉衡诀,是我齐云一脉的珍宝。需师徒代代相授,万不成落入歹人之手。现在你杀我老婆,胁我爱子,这东西给你也罢。我柳承宗有辱师命,地府之下已无颜面见师尊!”
堂内一时候寒芒闪现,荡起叠叠剑影青光。阿古拉虽是重伤之余尽力抢攻,十几招下却仍不能脱身半步。一时候痛急并至,流派大开。
只听屋内那鼻音浑厚的男人又说道:“柳统领,你夫人的命你不要了。这不到五岁孩子的命,你如果不要?还不快把灵虚老儿传给你的‘太乙登仙录’中的‘玉衡诀’拿出来!大丈夫一言九鼎,我保你和你儿子性命。如若不然,我便将你儿子活剐在你面前!”
柳承宗闻言面色惨淡,喟然一叹“也罢,那玉衡诀就在这屋内西北角的青砖之下,你去取了吧!”
与此同时,屋内的柳承宗忽地飞身而起,一阵劲风陡起,竟一掌向阿古拉胸前拍去!
再向那绿袍男人脸上望去,鲜明竟是军中参将古毅。吕子通心中暗道:“这古毅常日里与大哥很有些友情,不想本日竟然猝起发难,为了这‘玉衡诀’,关键大哥一家性命!”心知如果冒然突入,柳承宗父子二人道命不免不保,一时候投鼠忌器,不知如何是好。
然万年千载当中,七诀中数篇不知地点那边,无人得闻;数篇为江湖玄门大派代代镇派之宝,秘不相示。工夫荏苒,历代兴亡,多少故意之人欲久注天人以内而苦苦寻觅。虽远涉天涯,云游天涯,却始终无人能聚会七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