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辞道:“这么霸道?倒不像个端庄神仙。”
崔辞不由猎奇问道:“谁?谁能救他?”
崔辞皱眉思忖道:“照你这么说,她也是本案的当事人,为何当年官府在檀卷里提都没提一句?”
金三一听这话,两眼俄然睁大,语气变得格外谨慎谨慎,像是在嚼舌根子怕谁听去了似的:“大人是说,“阴兵死侍”那件事?”
金三低声道:“他死得诡异,三十年畴昔了,我至今闭上眼睛还能清楚记得那气象,地上有招魂幡,满身还裹着红布,那倒着的盯人看的眼睛,”金三说到这里,两眼发直,想是回想那番气象让他满是颤栗,“郝婆说韩大是被真武大帝收了灵魂,当阴兵去了。”
金三道:“已经时隔三十年,有很多当时不能说的话,现在也无所谓了。实在,这韩大和韩二兄弟俩不是汉人,而是契丹人,据我看,他们在契丹应当也是贵族。却不知甚么启事来到大宋,他们带了很多财帛。一口气就盘下了那么大的赌场,并且实话说,契丹人不懂运营,赌场一向在亏本,他们竟还能一向撑着,可见很有家资,”说到这里,金三笑道,“这些都是细碎的事情,想跟案件无关,大人莫怪。”
金三道:“他说是蓝神仙。”
金三道:“大人,您如果见过这郝婆,也决然不会思疑她,她干瘪的跟个鸡仔一样,扫个地都颤颤巍巍,决然不成能杀了韩兴业那样的彪形大汉,还把他吊起来。那绝对不成能。”
崔辞一怔,这金三竟然直接叫他“大人”,不愧是赌场上的老江湖,眼睛毒的很。
“蓝神仙?”崔辞从未听过这个名字,顿时一愣。
崔辞不与他辩论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厥后呢?我传闻赌场失火了?”
金三道:“天平兴国五年七月初七前几天,韩大,就是韩兴业,他就有些变态,我记得出事的前三天,他日日喝的烂醉,看起来一副有苦衷的模样。这两契丹人豪宕的很,赌场一向在赔钱,从没见他们兄弟俩个愁过。而韩大死前那几天,他是前所未有的低沉。他兄弟二人都没有立室,以是韩大喝醉了就住在赌场里头。我记得出事的前一天,半夜天打烊,我走的时候韩大刚好醉熏熏的回赌场睡觉。当日是我娘子生日,我回家今后,我娘子还给我留了面,吃完面,我二人恩爱以后,就睡下了。第二天晌午不到,我来上工的时候,韩大就已经死了。赌场本来买卖就不好,加上赌桌上就死了人,很快就运营不下去了。韩二整天疑神疑鬼,也再不敢来赌场。”
崔辞点点头:“恰是。”
金三道:“大人,她疯了呀,疯疯颠癫的喊着真武大帝甚么的。官差问她话,她说的乱七八糟,媒介不搭后语。厥后从邻居嘴里拼拼集凑,晓得郝婆夜里出去喝酒了,第二天白日才醉醺醺来的赌场。这老婆子整天浑浑噩噩,眼里都是眼屎,有一回喝醉了酒掉进粪坑,还是我把她捞上来的。韩兴业被吊死在堵桌上,这郝婆凌晨回了赌场竟然全没有发明,还在屋里睡了一觉。我去赌场开门的时候,她就在那具尸身隔壁打呼噜,这老婆子心就如何大,你能信?”
“不怪大人没听过,”金三解释道,“这位蓝神仙现在不风行了,但是当年坊间对他但是推许备至,乃至另有在家里供奉他的,她的像必须放在真武大帝右边。任凭哪个神仙也不得占了他的位子去。”
崔辞又问道:“那场大火把他们兄弟几年的心血毁了,那韩大贺有甚么反应?”
金三道:“实在韩大死了今后,我就没如何见过他。只见过一次,那是在失火前两日,他来赌场绕了一圈,当时我差点没认出来他。他原是比韩大还膀大腰圆的一个男人,短短一个月就瘦得脱形了,眼眶陷出来,远看像个骷髅。我跟他打号召,他神叨叨跟我说,他哥哥被人设下骗局,收了灵魂练阴兵。他说下一个就轮到他了,因为他跟他哥哥一样,也是八字纯阴的人,不过他比他哥哥荣幸,因为他已经找到能救他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