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外头吹出去一阵风,将柜子上的火折燃烧。崔辞没来得及反应,只感到有人从屋外出去,一头扎入他的怀里。崔辞并不会武功,猝不及防中怀中一阵温热,黑暗中,他的唇被另一个滚烫的唇贴上,不觉一震,他嗅到那熟谙的香味恰是他朝思暮想,魂牵梦绕的人身上所特有的味道。
余安安伸出纤细的手指,一下一下摸着蜡烛火,她眼中的光芒比本来更加闪亮,道:“我晓得你恨我,但是我跟踪你到这里,并不是来杀你。而是想把我的故事说给你听,我家本是晋阳本地贵族,世代经商,富甲一方,我家里有两三百口人,当时候。。。”
崔辞只感觉心口狠恶抽搐,衰弱的问道:“那天入花魁洞房,你是不是筹算杀了我?”
余安安喘了一阵,持续说道:“比及宋人走了,我外婆就带着我娘一起往北投奔大辽。但是,一起上都是战役留下的残骸,饿殍遍野,就连树皮也没得吃。她们走了五天,到了一处阛阓,便再也走不动了。我娘饿晕在树下,我外婆没体例,便跟她说,本身去阛阓上逛逛,命她留在原地不要动。我娘就在靠在树边,原地等着,她说当时候她非常惊骇,觉得外婆不要她了,可她再惊骇也只能待在原地,因为她不但饿得站不起来,连哭的力量都没有。幸亏没过一会儿,外婆就返来了,还带来了米面馒头,一些铜板。外婆用水泡软了馒头一点一点喂我娘吃下去,看着她规复力量,又替她把粮食细细分装好,装进承担里,她说这些粮食够她一起走到燕京。到了燕京,叫她去投奔南院都监萧挞凛,萧将军必然会替我们家报仇雪耻。”
余安安回光返照似得又有了力量,道:“刚才我说到那里了?”
可惜,余安安走到桌边坐下,冷静点了点头,这就是全数都承认了。
崔辞气喘吁吁跑回了那斗室间,公然余安安复原样坐在那边,只是她口鼻眼都流出鲜血,衣衿也染红了,见到崔辞返来,她笑道:“我刚才咬碎了毒珠,活不了多久了。你返来持续听完我的故事,不然我死不瞑目。”
隔天早晨,崔辞自发已经走出了失恋的阴霾,便单独一人又去了怀吉旧宅。因为上返来过,此次他很快穿过后院,进了了正屋,又顺着正屋走到出口处,摸到了上回供奉画像的斗室间。
崔辞点着火折排闼而入,暗淡的光芒下,只见屋里统统如常,地上桌上纤尘不染,还是满盈着熟谙的降真香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