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和正二人找了一家堆栈,走入门去发明空无一人,喊了数声也无人应对,神识凝起,发明后院堆积数人,便径转去,待要扣问。未几步,却发明一个掌柜模样的中年男人领着几位小厮店伴正向一个神龛膜拜作礼,神态庄严恭谨已极,那神龛内供奉的非楚地常见巫神,仅立着一段圆木,顶部雕成螺旋,木身上刻着几个扭曲字符,极似倒塔墙壁上的字体。
雷龙在黑杖内也听得大感蹊跷,如果昔日定要去探探风不成,现在急着回雷泽,也只能按抑住猎奇,道:“不过是一群装神弄鬼之辈。”
雷龙沉默很久,忽道:“他来楚巫宫篡夺念力,又用心在众目睽睽下大折其威。戴小子,你将倒塔上壁画再与我细细说上一遍。”
“那你见过那些仙师吗?”
雷龙自忖半晌,道:“不错,固然他自压抑气味,本座却凭趋利避害的本能感遭到他的伤害,实教本座生不出一点抵挡的动机。如果普通都分神妙手,绝无如此威压。”
戴和正依言便将壁画上的内容说得详确。雷龙道:“那便不错了,黑袍人定是个异教邪神,免除百教,唯我独尊,因此触怒上天,惹来天劫。黑杖当是他的兵器宝贝,只因材质神异,虽被灭失灵性,却也将劫雷纹塑刻印下来。只不知他如何逃出世天?”
血绯烟闻言停下筷子,这回她倒识得大抵,当真道:“这不成,我明日自回郢都等待,雷泽深处雷霆之力甚为稠密,若用心顾我,会误了大事。”
雷龙傲道:“戋戋雷泽,对别人那是绝地,恰好是本座福地,多护你一人出来打甚么紧?只一条,你傻相好的到时说不准要助本座一臂之力,你可不准在一旁后代情长的打岔。”
店小二如临大赦,大声道:“两位酒菜先用着,有甚么需求的,叮咛一声便是。”说完慌不迭地回身,带上房门出去了。
小二哥讪讪陪笑道:“仙师大人那么忙,哪管的到我一个店小二,那些官爷员外身份高贵,天然要杀鸡儆猴,我倒是无妨事,客长千万不要往外处说去便罢了。”
“噢,我记得之前你们楚地拜的都是火神神鸟之属,本日我看那神龛上如何只要块木头。”
戴和正二人闻言倒吸一口寒气,雷龙脾气他们也有所体味,虽不是残暴残暴,但毫不易屈就,当日孤注一掷引下天雷就是明证,便是分神妙手来了,龃龉分歧,那也要上去咬上几口再说,本日却作如此沮丧谈吐。本来血绯烟最爱挖苦辩论,此时也不由得语塞。
小二闻言赶紧道:“你们外村夫千万不成冒昧,也别去乱转乱看了,那不是个好耍的去处。我常日里避都来不及。巫殿倒也没甚理睬,谁叫他们治欠豪杰留王殿下的恶疾,现下只能通衢朝天各走一边,相安无事。”
未几时,那掌柜便领了世人返回大堂,道:“方才在内祭奠礼拜,委实迟误不得时候,让客长久等了,还请包涵。两位住店么?”戴和正道:“恰是住店,来一间洁净上房。酒食也一并送至房内,有劳。”又道:“掌柜的,不知这礼拜时候又甚么讲究?”掌柜递过客房钥匙,含混道:“也没甚讲究,拜个心诚罢了。小店房间俱都清算的洁净利索,客长尽可放心。上楼右首第一间房便是。”
经这么一闹,戴和正二人第二天直到卯时方才起家赶路,往雷泽方向而去。雷泽三面环山,南面对水,惯常雷龙走的是南面水路,戴和正二人却不能像雷龙般在水中穿游无碍,便商讨从西面翻山而入,雷龙自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