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名穿戴灰白布袍的人扒开人群,将手中的布幡放倒在地,挽起袖子,捞起那妇人的胳膊,道:“莫怕,大嫂,我是一名江湖郎中,让我看看你的病,不收你的钱!”
那被咬的壮汉似仍不解气,喝道:“五两银子你都出不起,你们这些穷鬼,我济世堂是你们这些穷光蛋该来的处所吗?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们这群穷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的野狗……”
接着,一个衣服上打满补丁的小孩俄然从路便蹿了出来,一把抱住一名壮汉的腿,一口咬了下去。直痛得那壮汉“嗷嗷”直叫,一把拎起了那小孩,“啪啪”就是两耳光,一脚也踹到了街中间。
长生细看那郎中,不过四十余岁,身材肥胖,身上的衣衫本来的色彩已经看不出来了,浆洗得非常洁净,看上去如灰红色,有几处不显眼出还打着补丁,再看那放倒的白布幡上,上面写着两行字:“悬壶济世,原是我辈本质,哪管贫繁华贱;妙手回春,只凭六合知己,不论福禄寿禧。”对仗并不工致,却教人看了格外刺目。
一炷香的时候很快畴昔了,那妇人在嘤嘤细语间断气身亡,小阿福抱着那妇人的尸首放声痛哭,那郎中心取了些许铜钱,求几位美意的路人买了一床草席,和香火纸烛等物,又借来一把锄头,一辆板车,裹了那妇人,拖着那妇人的尸首,“吱吱呀呀”地朝城外走去。
长生莫名其妙,依言将手伸了畴昔,那郎中也伸手搭在了长生的经脉上,闭目探查,过了很久,那郎中放开了长生,道:“公然是如此!”
小猴儿笑道:“这般狂,我且出来瞧瞧,看可否医治我这个矮的弊端!”说罢,纵身便要蹿了出来。俄然从门了闯出两名壮汉,夹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妇女扔到了街上,口中叫骂道:“你这该死的叫花子,也学别人来看病,病死这臭要饭的,要死死远点,别给老子死在门口,坏了我家大夫的名声。”
那郎中摇了点头,从褡裢里取出半截蜡烛,扑灭蜡烛后,又取一团破布,展开破布,从中遴选出了一根金针,在蜡烛上略微一烤,认准了那妇人的一处穴道,谨慎的扎了下去,伎俩非常熟稔。
“娘,娘,你莫悲伤,小阿福在这里,小阿福没事,小阿福咬了那欺负你的好人一口,他们再也不敢欺负娘了。”那小孩爬了起来,三步两步跑到那妇人身边,半扶着那妇人。
未几一会儿,那妇人便能瞥见东西了,抱着小阿福,有无数的话要交代,一拖着小阿福,连连给那郎中叩首。一场生离死别,闻者教人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