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呆呆地伸手正要接那点心,却看到满手的泥垢,仓猝在身上擦了擦,谁料越擦越脏,不觉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陆家二蜜斯笑道:“我爹最疼我了,不会有事!”
“我……我……玄武……”长生指了指玄武宗方向,想想也不对,想指桃源镇,却又不晓得桃源镇在何方,想说传承谷,但说出来只怕也不当。
拉车的大青马却受了惊,扬起了蹄子,撞翻了几个路边摊,直朝街角的人群冲去。
“情愿,我情愿!”长生忙声不迭地答道,这么美的人儿,只要能不时看到她,莫说做仆人,便是做狗他也情愿。
不知花落是谁家。
“家?”那边是他的家?长生又摇点头,呆头呆脑地答道:“我没有家!”
“三,是你啊,还痛不痛啊?”有人打趣道。
“是你的猴子?”车夫看了看少年,皱了皱眉,掩住了鼻子。
“瑶儿mm,这如何行,怎可将这来路不明的人带回家中?万一伯父见怪……”白衣男人仓猝制止道。
“怪不幸的!”陆家二蜜斯柔声道,“小兄弟,你是哪儿人啊?”
白衣男人摇点头,叹道:“太心善了,迟早会亏损的,这天下并非你想的那般。”
车轮辚辚,缓缓从镇中大街上的青石板上碾过,俄然,一道黄影闪过,前面有人大喊:“快抓住那只猴子,它偷了我的桃!”满街的路人一愣,有人哈哈大笑起来,大声问道:“严不严峻啊,要不要请大夫啊?”
“咯咯!”陆家二蜜斯又掩嘴一笑,笑声清脆动听,又取出一个绣着荷花的紫色荷包,从荷包里倒出几小块散碎银子和一些铜钱,塞到永内行中,温声道:“玄武宗离这儿可不近,路上少不了川资,带着吧,今后学好了本领,可不要忘了来看姐姐哦!”
“多少钱?我赔给你便是!”车帘掀起,暴露一张清丽可儿的小脸。
那驾车的车夫好技艺,双臂一较力,缰绳被崩得笔挺,大青马被勒得前蹄立了起来,“淅沥沥――”叫个不断,这才没变成悲剧。
“好标致!”远处的人群一阵赞叹之声。
“瑶儿mm!”中间跑过来一匹白马,从顿时跳下来一名白衣男人,约莫二十来岁,鼻直口阔,威武神俊,气度不凡,“你在这里做甚么?伯父正找你呢!”说着讨厌地看了长生一眼,又道:“跟这臭要饭有甚么好说的,快走吧!”
门前一株章台柳,
“****的臭要饭的,也不看好你的猴。”街角冲出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揪起那少年胸口,痛骂道,“竟然偷到老子头上来了,看老子明天不揍扁你!”
“谁的猴子?谁的猴子?”车夫安抚好那大青马,挽着皮鞭肝火冲冲地从车上跳下,大声嚷道。
“我家蜜斯要你停止!”车夫喝道。
不由自主地,长生跟着那马车,亦步亦趋。
“她要走了!”长生心头一阵失落,看着马车缓缓从身边驶过,空空荡荡的仿佛丢了甚么东西,心中有个声音唤道:“不要分开……”再看那白衣男人,只感觉脸孔格外的可爱。
那少女莲步移到长生跟前,蹲下身子。
“他日再见!”长生傻乎乎的低声答道。
粉黛不施自清雅;
“本来你是想去玄武宗拜师学艺呀!”陆家二蜜斯嫣然一笑,“上山拜师可不轻易哦!”说着取出两块用手帕包着的点心,递给那少年,“饿了吧?”
“那桃还能不能用啊?”也有人起哄道,人群中一阵轰笑。
那猴儿已经躲到街边的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身面,偷偷地啃吃着桃子。
“没有家?”陆家二蜜斯眼中暴露一丝怜悯,想了想,问道:“既然小兄弟你没有家,家中正缺人手,不如来我家做点事吧,也算有个落脚的处所,也不会有人欺负你,只是要做仆人,你可情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