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乐的声量被节制的恰到好处,既不感觉喧华,也不会听不见,更有助谈性。楚来客轻咳了两声,抱拳道:“感荷各位台端赏光,前几日楚某因事怠慢,还望包涵。”世人也都抱拳道:“好说好说。”楚来客道:“各位既已来齐,那赏马会就此开端。”说罢有一队仆人捧着托盘从城楼里鱼贯走出,托盘都是吐蕃的美食佳酿,一一分发给世人,每人一份,酒菜完整不异。楚来客举起酒杯道:“请诸位满饮。”说完一饮而尽,世人也举杯吃下。
洛天初听他们相互吹嘘只觉恶心,真悔怨吃的太饱,忍不住道:“照秦相这么说,那些亡国奴,汉奸,叛徒都是适应局势的大仁大智之士了?秦相可谓他们的榜样。”秦桧也不动气,淡淡道:“那些好战的将士毕竟还是朝廷命官,有圣令束缚着,不敢胡来,而你们血刀堡的乱民才是乱世最大的本源。如果统统乱民都学你们叛逆的话,天下还不知要乱成甚么模样。”洛天初道:“看来秦相在相府大宅里住久了,底子就不体味百姓。”秦桧嘲笑道:“你体味百姓?”洛天初道:“我国百姓最是坚毅,别说丰衣足食了,哪怕另有一点活路他们也甘心挑选刻苦而不会去造反的。可为了故里的安然,他们却甘愿做任何事,哪怕是付出世命也在所不吝,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
楚来客道:“诸位都是我吐蕃高朋,不要伤了和蔼才好。赏马会既有‘赏马’二字,赏马才是宴会的重头戏,诸位请来这边旁观。”说着起家站在城墙边上,指向远方。世人也分开坐位,凭栏了望。
洛天初和柳少卿一桌,完颜昌和秦桧一桌,雷震和傅愁一桌,刘麟和林灵素一桌,段长箫和李清婉一桌,还空余了一桌。石通师徒,王明华,祝芷蕊,林慧慧都没有前来。
马群在城下空位饶了三周后,又从原路返回,化作一团‘乌云’消逝在六合间。楚来客笑道:“诸位看那些战马如何?”秦桧道:“都是好马,也只要贵国能驯养出如此优良的战马。”楚来客道:“我吐蕃共有八大马场,刚才的马群来自‘夕照马场’,老夫能够包管另七家战马的质量毫不会比‘夕照马场’的差。诸位如果不信,老夫可带诸位一一观光。”完颜昌道:“城主说的话没有人会质疑,就不消观光了。”楚来客环顾世人道:“诸位的定见呢?”众来宾都道:“当然信得过城主,不消观光了。”楚来客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进入正题吧。”
同桌的秦桧点头道:“确切如此,战役只是战役的过程罢了,抵挡的话只会生灵涂炭,适应局势才是仁者所为。”完颜昌笑道:“如果大宋官员皆如秦相这般大仁大智,金宋两国又怎会战事不竭。”秦桧道:“总有一些不知天命者要做飞蛾扑火之举,明知不成为而为之,白白就义我大宋儿郎的性命。”
来宾们走上城墙,进入城楼后再沿着内部的楼梯达到石台。楚来客穿戴一身极新的紫锦长袍,头发整齐的向后梳起,两鬓间的白发更添威仪,单独坐在面对来宾的长桌后,号召落座,玛尔巴垂手站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