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初只好硬着头皮冲进敌阵,长枪狂舞,鏖战八方。突刺斜挑,反杀横扫,枪影漫天,两丈以内无一活口,枪枪致命,半晌工夫就多出几十具尸身。粘罕策马冲来,借着下冲之势举刀便砍,大喝道:“小儿看这一刀。”洛天初忙举枪架住刀柄,只觉双臂一酸,肩头生疼欲断,若非坐骑是黑电,仅这一击便可让坐骑四蹄下跪。
齐兵正要追逐,粘罕喝道:“几百贼寇不追也罢,毫不能放走了洛天初。”齐兵齐声报命,一拥而上向洛天初攻来,洛天初嘲笑道:“想抓我还早着呢!”说着甩开粘罕的长刀,将扑上来的齐兵全数戳死。粘罕又挥刀砍来,洛天初不敢恋战,觑见左边空挡拨马便走,粘罕道:“那里跑!”策马便追。齐兵层层涌上,洛天初左杀右抵触围不出。粘罕的大刀在他身后虎虎生风,如影随形,洛天初在顿时闪转腾挪,险险躲过。黑电虽是宝马良驹,但在密林间也发挥不开,一名齐兵的长矛正刺中马臀,黑电吃疼,扬起后蹄踢在那兵脸上,当即脸孔全非,颊骨尽损。黑电不愧是战马中的宝驹,受伤后也不惊乱,仍然服从仆人的指令。洛天初催马强行杀下土丘,见火线是一大片波折富强的丛林,骑马没法通过,便附在黑电耳边道:“马儿马儿,我不得不分开你了,他们不会伤害你的,我包管带你返来。”
他抬头漂泊在水上,望着天上的悠悠白云,表情从未如此放松,心想小朱最神驰的就是这类无忧无虑的感受吧。转念又想到何月莲之死,表情又沉重起来,小朱真是不幸,好不轻易和倾慕多年的弟妹结成百年好合,仅一年便阴阳两隔。小朱是脾气中人,只望他不会做出傻事才好。现在粘罕的齐兵不知意向,钳隙的军队不知死活,此处虽好又且能长待。
烦归烦却也没有体例,林间光芒渐弱,只觉又渴又饿,这才想起一天没吃东西了,一嘴的血腥气,嗓子干痒难受,有种想呕吐的感受。他持续走了一个时候仍难辨东西,正在暗骂之时,忽闻声火线传来“轰轰”水声,贰心中大喜,忙扒开树丛向水声奔去。声音似近实远,走出两里仍未走到。落水声却轰鸣如雷,可鉴定是一条大瀑布。
不管他是哪的和尚,既然见到便是有缘,临走前总要打声号召的。谁知他还没说话,老衲却先开口道:“这潭池水功德不小。”他的声音驯良可亲,充满了慈爱之感。声虽不大,但奔腾的飞瀑却涓滴袒护不了。他本和四周风景融为一体,开口后立即从风景中离开出来,变回了“人”。洛天初也感到到了他的‘现身’。内心又是一凛,暗想这老衲刚才进入了“无我忘我”的高深境地,仅这份修为本身就远不能及。对于修为高深的前辈他向来礼敬有加,躬身见礼道:“长辈不知大师在此修行,误闯叨扰,却不知大师所言何意。”
洛天初见他们不再追来,便放慢脚步在林间寻路,谁知走了一个时候仍找不到来路,想看看太阳辩白方向,但林中都是千大哥树,遮天蔽日,底子难见天空,这才发明已经迷路。不知撤回的兵士军和‘钳隙’的弓箭手环境如何,陆堂主和雪儿见本身不回定然担忧,如果他们再带兵来寻而中了粘罕的奸计那更是丧失惨痛,一军统帅被困在这该死的林中,想想都觉倒霉。
粘罕持续在刀上加力,压着洛天初腾不脱手。洛天初咬紧牙关,对身后的兵士道:“你们自行突围,不要管我。”兵士们都道:“我们誓和堡主同进退,毫不先走。”洛天初道:“我自有脱身之法,你们快撤,这是号令。”兵士们只好领命,纷繁四散突围,洛天初单专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