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罕持续在刀上加力,压着洛天初腾不脱手。洛天初咬紧牙关,对身后的兵士道:“你们自行突围,不要管我。”兵士们都道:“我们誓和堡主同进退,毫不先走。”洛天初道:“我自有脱身之法,你们快撤,这是号令。”兵士们只好领命,纷繁四散突围,洛天初单专断后。
老衲起家站在岩石上,他身材矮小,瘦如干柴,仿佛一阵分便能吹走,可站在飞奔的瀑布间却稳如盘石,涓滴不为所动。他双手合十,口宣佛号,脚下悄悄一迈,便从七丈危岩上悄悄飘下。不见他双腿用力却在空中横掠四丈,一根羽毛般飘落在洛天初身前,双腿毫无曲折,就仿佛已站了多时。
转过一排大树,穿过一片长草,面前豁然开畅,一条百丈瀑布从山梁上飞泻而下,好如天悬银链,白布飘荡。水花激溅如梨花飞雪,冰星漫天,有万马奔腾之势,霹雷壮观。水流下后会聚成一个大水潭,潭水晶莹清澈,清楚可见水底的水草和青苔。洛天初大喜过望,脱下盔甲跳进水潭,喝水泅水,畅快之极,一时将烦苦衷放弃脑后。
洛天初只好硬着头皮冲进敌阵,长枪狂舞,鏖战八方。突刺斜挑,反杀横扫,枪影漫天,两丈以内无一活口,枪枪致命,半晌工夫就多出几十具尸身。粘罕策马冲来,借着下冲之势举刀便砍,大喝道:“小儿看这一刀。”洛天初忙举枪架住刀柄,只觉双臂一酸,肩头生疼欲断,若非坐骑是黑电,仅这一击便可让坐骑四蹄下跪。
不管他是哪的和尚,既然见到便是有缘,临走前总要打声号召的。谁知他还没说话,老衲却先开口道:“这潭池水功德不小。”他的声音驯良可亲,充满了慈爱之感。声虽不大,但奔腾的飞瀑却涓滴袒护不了。他本和四周风景融为一体,开口后立即从风景中离开出来,变回了“人”。洛天初也感到到了他的‘现身’。内心又是一凛,暗想这老衲刚才进入了“无我忘我”的高深境地,仅这份修为本身就远不能及。对于修为高深的前辈他向来礼敬有加,躬身见礼道:“长辈不知大师在此修行,误闯叨扰,却不知大师所言何意。”
他抬头漂泊在水上,望着天上的悠悠白云,表情从未如此放松,心想小朱最神驰的就是这类无忧无虑的感受吧。转念又想到何月莲之死,表情又沉重起来,小朱真是不幸,好不轻易和倾慕多年的弟妹结成百年好合,仅一年便阴阳两隔。小朱是脾气中人,只望他不会做出傻事才好。现在粘罕的齐兵不知意向,钳隙的军队不知死活,此处虽好又且能长待。
黑电仿佛听懂,抬头长嘶一声。洛天初回身将长枪掷出,威猛的劲力穿透了两名齐兵,将尸身钉在树上,他抽出孤鸣剑,飞身跳下黑电向密林间钻去。
那人****上身,骨瘦如柴,倒像是一个白叟。瀑布落在他的头上看不清面孔,却可看出他没有头发,是个秃顶。莫非他是一个老衲人?洛天初发明身边的岩石上整齐叠放着一件灰布僧衣。这老衲放着清福不享跑这深山老林里做甚么?看他武功应当不弱,应当是位佛法高深,修为高深的高僧。
前有埋伏后有追兵,仍跟随洛天初的兵士已不满千,眼下必必冲要过粘罕的防地回到‘钳隙’,山岭上仍布有一千弓箭手,共同‘钳隙’的阵势足以退敌。??? ? ????.?ranen`火线门路已被大树所封,只要一条路可走。洛天初大喝一声,纵马冲上粘罕地点的山丘。粘罕一招手道:“放箭。”山丘上箭如雨下,洛天初舞动长枪,左挑右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