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雨时道:“既然逃不掉那就不逃了,就在这里和他们决一死战。”祝万成顿了顿道:“我想和傅兄弟筹议的就是这件事。傅兄弟的武功固然高超,但豪杰难抵四手,马帮仅黄星堂一堂就有两三千人,堂主户星海更是江湖上的一流妙手,远非焦天南可比,堪为傅兄劲敌。马帮卷土重来必然由他带队,他为民气狠手辣,铁面无情,只怕当时我们一个也活不了。”朱雨时道:“老先买卖下如何?”祝万成道:“老夫膝下两子一女,此中小女最为老夫所爱,她也是马帮势在必得的目标,以是老夫恳请傅兄弟带她远走高飞,让老夫了结一桩心愿。”朱雨时道:“那你们如何办?”祝万成苦笑道:“不过一死罢了,多活这一天已是赚了。傅兄弟切勿以我们为念,只要救出小女,老夫下辈子做牛做马也会酬谢。”
朱雨时沉吟半响,难以定夺,心知祝万成说的在理,本身孤身一人毫不是上千胡匪的敌手,但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祝家灭门,一时候踌躇不决。祝万成道:“大丈夫当有弃取,与其同死不如救出能救之人。”朱雨时道:“老先生可曾想过我若救出了大蜜斯,马帮大发雷霆之下还很能够会搏斗两位公子的家眷,传闻至公子有两个儿子,二公子夫人身怀六甲,你忍心让他们也受连累么?他们但是祝家的香火呀。”祝万成脸如死灰,身子缩成一团,微微颤抖,显得非常惊骇,就算他的财产再多,权力再大,劈面对全部家属灭亡时也不得不怕。朱雨时情意已决,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斩钉截铁道:“我哪都不去,我会留下和马帮战役,老先生别担忧了。”
祝万成赶快从长案后走出来见礼,二兄弟也尽力着在椅子上欠身。朱雨时道:“两位公子伤势不轻,不要多礼,还是归去静养吧。”祝万成道:“他们在疆场上晕倒,没能得见恩公模样,这才特地在此等待,以谢拯救之恩。”朱雨时道:“二位公子不必客气。”
祝万成感到肩上的那只手传给了他非常的勇气和力量,道:“开战的话傅兄弟有几成胜算。”朱雨时苦笑点头,道:“不晓得,但总有一线但愿。”祝万成道:“好,傅兄弟说如何干就如何干,我们都听你的。”朱雨时道:“起首让两位公子的家眷全数转移到这里,以防马帮攻击。明天中午后,府上统统人全数躲进地窖,多带干粮和水,若我不叫你们,谁也不准出来。”祝万成道:“连老夫也躲出来?”朱雨时道:“是的。统统人。”祝万成变色道:“不可,怎能让傅兄一人应战。再说老夫也是东道主,又且能不现身。府上还能战役的镖客护院仍有十几人,我们一起对付。”朱雨时点头道:“不可,你们在场我反而要顾及你们,难以用心应战。”祝万成道:“傅兄弟尽管杀敌,不管我们是生是死都不消管,我们只是想替你分忧,哪怕能起到一点感化也好。”朱雨时果断道:“老先生既让鄙人全权措置,那就请依鄙人之言照做。鄙人自有事理。”
祝万成为朱雨时筹办的配房是在第四进院中的上等客房。朱雨时坐在床上练功,刚才他救人时偶然间突破玄关,发明已能够修炼《易筋经》图经中的最后三式。之前每次修炼都难比登天,现在却百脉通达,顺畅非常,一张图经仅用一个时候便可练完,每练完一张内力就大增一次,三张图经练完他的内力便大增了三次,此时天已放亮。
朱雨时将真气回归丹田,展开眼睛,悄悄握了下拳头,感到体内涌起了无穷力量,对即将到来的恶战信心倍增。他穿上鞋出门透气。院中冷风袭体,浓雾满盈,远处像蒙了一层纱布,朦昏黄胧看不逼真。他伸了个懒腰,忽闻到花香恼人,芳香如醉,深处琴声悠悠,如真似幻,弦音舒缓,绵而不断,余音缭绕芳庭。朱雨时循着琴声走去,出了圆形的侧门,走过一座小花圃,又颠末一道圆门,花香更加浓烈芳香,天井在浓雾中被装点的姹紫嫣红,本来是一片牡丹花林。花团锦簇,五彩缤纷,素净欲滴,繁叶如翠。花林下是一条鹅卵石铺成的石径巷子,蜿蜒向前伸去,琴声也更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