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雨时将真气回归丹田,展开眼睛,悄悄握了下拳头,感到体内涌起了无穷力量,对即将到来的恶战信心倍增。他穿上鞋出门透气。院中冷风袭体,浓雾满盈,远处像蒙了一层纱布,朦昏黄胧看不逼真。他伸了个懒腰,忽闻到花香恼人,芳香如醉,深处琴声悠悠,如真似幻,弦音舒缓,绵而不断,余音缭绕芳庭。朱雨时循着琴声走去,出了圆形的侧门,走过一座小花圃,又颠末一道圆门,花香更加浓烈芳香,天井在浓雾中被装点的姹紫嫣红,本来是一片牡丹花林。花团锦簇,五彩缤纷,素净欲滴,繁叶如翠。花林下是一条鹅卵石铺成的石径巷子,蜿蜒向前伸去,琴声也更加近了。
要在之前敢有人用这类语气对祝万成说话,他早就勃然大怒,但他现在心中只要感激,只好让步道:“既傅兄弟对峙,那老夫从命就是。”朱雨时点头道:“那就请老先生派人连夜把二位公子的家眷接来吧。”祝万成道:“是。我这就派人。”朱雨时道:“别的请为鄙人筹办一间温馨的配房,鄙人要连夜练功,争夺有所冲破。”
祝复国在椅上拱了拱手,诚心道:“要非恩公施以援手,祝家彻夜已然灭门,祝家长幼永戴德公大德。”祝燕山也道:“受我们祝家恩德的朋友成百上千,彻夜无一人来援,倒是恩公与我们素不了解,却肯冒险互助,如此侠士我们兄弟说甚么也要见一见的。”朱雨时道:“前程仍然未卜,马帮必将再来寻仇,待真正助你们出险后再谢不迟。”祝复国道:“不管前程如何,恩公就是恩公,只是还不敢就教恩公高姓大名。”朱雨时道:“鄙人傅愁,今后大师叫我名字就是,别再叫恩公了,实在消受不起。”祝燕山道:“是,得知傅兄大名死也瞑目。我们兄弟先行辞职,父亲另有要事与傅兄商讨。”这时从屏风前面呈现了八名仆人,抬着他们归去安息去了。
此时书房内就剩下了朱雨时和祝万成,朱雨时先问道:“我分开时府上只剩下几个镖师,如何现在冒出来这么多人?”祝万成笑道:“老夫的书房和寝室各有一条密道通往地窖,内里可容三四百人,不懂武功的仆人和妇孺便都藏了出来。恩公打退马帮以后,老夫就唤他们出来了。”朱雨时恍然道:“本来如此,那老先生和两位公子为何不也躲出来,如果马帮找不到你们不便能够免罹难害了么?”祝万成苦笑道:“马帮的人可不笨。见我们一大师子人俄然消逝必定会思疑藏了起来,到时找到密道封住了道口,放一把火的话我们就一个都逃不了。”朱雨时道:“那地窖没有出口么,我之前见过一个府上的隧道直通城外。”祝万成苦笑道:“之前哪想过在洛阳会被逼到这步地步,就没有筹办。再说就算逃出洛阳也逃不出马帮的追杀,周遭几百里都有他们的暗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