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朋友,不知是求财还是寻仇,如果求财,说个数,金某双手奉上,如果寻仇,也让鄙民气里明白,是那里获咎了,鄙人摆酒陪情……”
阴风阵阵,金三爷坐在地上,瑟缩成一团,再没有了甚么大佬的形象。而阿发,此时的语气倒是和缓下来。
金三爷颤抖着将胖手伸了出来,光光的,戒指已经被阿发卷走。
一枪把砸在金三爷脸上,污血四溅,没等他痛叫出声,裆上又挨了一脚,立即弓曲身子变成了虾米,面前阵阵发黑。拳脚呼呼地砸了过来,左一下右一下,打得很奇妙,不致命却痛入心底。
阿发深知一个特工,或者杀手,最大的仇敌是本身的豪情。亲情、爱情,一旦有了,那便是缺点,常常成为致命的启事。趁着本身现在孑然一身,没有甚么牵挂,不猛干几票,就太可惜了。以是,他的行动打算是连贯的,一气呵成的。
潮州会馆位于三马路,地处偏僻,房屋幽深,人迹罕至。会馆前面是一排排阴风凄凄的“殡房”,内里的棺材摆列成行,有的装进了尸身——客死他乡等待家眷扶柩回籍的潮州人;有的是空棺,是一些做善事的潮州人买来存放在那边,以备同亲济急用的。
车夫吓傻了,呆若木鸡地坐在车上,眼睛一眨也不眨。
拐过半个弯,一棵小树横倒,挡住了路,车夫勒住了马匹,向车内汇报着甚么。戴着头套、只暴露眼睛的阿发施施然地走了出来,站在车前,双手环绕在胸前,歪着脑袋,斜瞅着。
“金三爷好难请啊!”阿发收回了嘲笑。
“孙子、孙女挺敬爱呀,常常出去玩儿?值不值颗枪弹呢?”
马车悄悄地停着,车夫被绑着扔进了车厢。不远处,金三爷正点头哈腰地被阿发阴阳怪气地嘲弄着,枪口一下一下点在他的脑袋上,胖脸上流着汗,不时用袖子擦一下。
“好都雅,用力闻,上面满是血,全他妈*的是血。”阿发的声音在吼怒,手拧住了金三爷的耳朵,用力向下拉。
金三爷身材颤抖着,嘴唇翕张,暴露了惊骇的神情,这是真的惊骇了。
“圆脸肿眼泡的那是你小儿子吧,读的洋书院?嗯,来回路上可得谨慎。”
阿发一步一步走畴昔,眼睛里射出森寒的光,死死盯着金三爷,让他浑身发冷,腿不由得颤栗,吃力地咽着唾沫。
阿发打发了性,暴戾阴狠的心机又透暴露来,一脚踩住金三爷的肥手,倒握动手枪,狠狠砸了下去。
“是,老子手上满是血,全他妈*的是血。”金三爷象疯子似的叫道:“来呀,给老子个痛快。老子不怕你……”
而在阿发眼里,金三爷长得象猪,也确切是一头金猪。别看金三爷权势很大,但隐在暗处的象阿发这类级别的人物,毫不是他能够对于的。因为金三爷已经不是街头冒死的小地痞,他有财产,有家人,这是他的缺点。在阿发看来,越有身家的人,越是没了锐气,越是怕死。
“妈拉个巴子!”和车夫坐在并排的保镳跳了下来,边走边骂着:“哪来的≯■,赤佬,劫道劫到三爷头上,真是活腻了。”
“贩鸦*片,开倡寮,伤天害理的钱花招,舒畅吗?”
马车由远而近,奔驰过来,在拐弯处放慢了速率,路旁便是几棵大树。而这周边,方才有构成独立式花圃室第区的迹象,却还保持着很多低密度郊区的风采,行人比较少。
“咱渐渐来。”阿发的眼中射出残暴刻毒的光,奸笑着,“另有八根手指呢,完了是脚指,最后是你身上的每块骨头。你不是不怕吗,爷渐渐服侍你。”
“住的花圃洋房,又是保镳,又是仆人的,破钞挺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