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了西厢,那老妇便开了个半旧的箱笼,一边躬身翻着衣裳,一边笑声对曲莲道,“看那小公子一身贵气,对小娘子却非常体贴,不枉你待他这般好。”曲莲闻言,很有些难堪,恐怕裴邵竑在东间听到这番话。偏那老妇似有些耳背,说话非常大声。待她拿着两件衣衫起家,曲莲便从速接了过来,迭声的对老妇伸谢。
曲莲低着头,先把裴邵竑搀扶到东厢,让他侧躺着,低声道,“先给你看伤是端庄。”裴邵竑立时便瞪了眼道,“快去换衣裳,半身泥水,也不嫌难受。”
曲莲扶着裴邵竑进了院子,这院子非常宽广。院中有两排大架子,上面用竹屉晾晒着些已经半干的药材。她一眼便看到了此中一名柴胡,心中便欢乐了起来,脸上也带上了笑。无妨一昂首便看到裴邵竑正低了头看她。她面上一紧,便敛了笑,别过脸去。想到方才那席话又感觉脸上有些发烫。
曲莲咬了咬下唇,不再理他,回身便跟着那笑眯眯的老妇走出东厢。
曲莲只感觉本身被他揽在怀里,两人便落下山坡,不知翻滚了多久,才落到了山坡下。一阵天旋地转畴昔后,她勉强回过神来,固然浑身疼痛,但却立即翻身看向裴邵竑。他仍闭着双目,神采惨白,额头上沁着豆大的汗水。一身衣袍已经被颠末的灌丛划得破褴褛烂,他的脸上也被枝条抽了几条血痕。
天气垂垂放亮,还是有些阴霾,但雨倒是不再落下。山上门路泥泞,两人直走了大半个时候,才到达那农户家的院外。曲莲细心看了看四周,这四周除了这一家再无其别人家,固然有些伤害,但此时她也疲累交集,何况裴邵竑身上有伤,也顾不得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