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好郡主。”见陈留郡主这般说道,那婢女便有些急,“现在我们在府里的景象哪还容得您这般抉剔,您且忍忍又何妨?再者说,也不过忍个三五年的时候。如果王爷得了……,还能让您居于那婢女之下?那婢女便是色彩再好,三五年后也人老珠黄,世子岂会流连于她。您当时却风华鼎盛,朝廷的诰命还不是您的?待我们返回都城,又另有谁能记得那些陈年旧事?”
陈留郡主此时还是闺中少女,听得王妃这般直言,脸上早就飞了红。只垂着头,呐呐道,“全凭表兄与嫂嫂做主就好。”便再也不肯多说一句。
陈留郡主听她这般说道,心中也不免一动,面上却未曾闪现分毫,只是道,“你有甚么主张,便直说吧。”
穆妃本不是个争强之人,这点也受武天子喜好。加上当时太子与四皇子之间剑拔弩张,穆妃便早早求了武天子在八皇子封地设了王府。武天子见她这般谨慎谨慎,给八皇子建府时便稍稍有些破制,将远在庐陵的王府修建的非常富丽。
王妃一听,心中便有些腻烦。
陈留郡主听婢女这般说道,心中早已恨恨。她猛地站起家,将炕桌上一套粉彩的茶盅全数扫落,又将那炕桌掀翻在地。这才对那吓得瑟瑟跪在地上的婢女道,“你觉得她当真是为我着想?她不过是怕王爷纳了我。”说到这里,她羞愤道,“这阖府里就没个好东西。我父追封南疆王,我虽孑然一身,却也是世家出身的嫡长女,他竟想着纳我为妾……太妃、太妃她竟还帮着他来劝我。说甚么老是一家人,必不会虐待了我。这是亲姑姑说出来的话吗?若不是父亲在南疆搏命保卫,他们一家能有本日的繁华?太宗天子庶子十几个,有几个能有他本日这般繁华?”说到这里,她又坐回到炕上,伏在那绣着款项蟒的大迎枕上痛哭出声。
王妃放下茶盏便起家携了她的手,两人便朝着宴息处走去,一边走着又道,“mm这么说可实在是见外了。你既喊我一声嫂子,我岂能不心疼你。”陈留郡主听了,只是低头淡笑了一下,并未回声。
想到这里,方才平复的表情又开端有些烦躁。
那婢女见状便行至她身侧,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那裴世子娶了妻又如何?郡主您前日也闻声了,现在那世子夫人不过是婢女出身,若不是圣旨在前,她哪能有这造化,也不怕折了寿。何况昨夜程妈妈不是捎了信,说那婢女很有几分色彩,又说她恐不能哺育子嗣。您想想,那裴世子必是因爱好那婢女面貌,这才将她留在身边。可女人这面貌倒是最秉承不了的东西,她与世子不异年龄,再过几年便大哥色衰,当时世子岂还会宠嬖于她?”
待两人自宴息处的炕上坐了下来,王妃这才细心打量着她。见她穿戴月红色的绫袄,茜红色绣西番花的妆花褙子,低下是一条月红色绣了澜边的挑线裙子。那双常日里勾的丈夫失魂的凤眼,此时微微有些红肿,显是才哭过一场。王妃面上不动声色,只是温声对她道,“mm现在可感觉好些了?”
别的,再保举一本基友的新坑。
现在已是初春,王府内已是一片绿意盎然。
那婢女却看出她心神已动,口上却道,“郡主,现在我们在王府无依,您不为本身筹算,另有谁能为您筹算呢?”
此时恰是三月初,庐陵王王妃正为着本年的花神宴焦头烂额,却又听丫环来报,说是陈留郡主在老太妃那边哭了一场。老太妃不堪她哭泣,便着儿媳去劝说一番。
待穿过了巷子,便瞧见了狄苍阁的大门。
狄苍阁位于王府的西北角,核心则修了一个大花圃。王妃带着婢女穿了花圃,又走了那嶙峋假山下的清幽巷子,这一起上的风景倒也旖旎,让她烦躁的表情也垂垂平复下来。只是她心中又想着,丈夫对一个空驰名号却无权势的表妹这般爱重,便有些醋意上涌。那陈留郡主本年不过十四五岁,却已长开,色彩更是出众。丈夫符晖这两年瞧着她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