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莲任他握动手,又问道,“他伤的可重?”
那小厮听着声儿年纪不大,却非常聪明,一番话说得非常清楚。到了帘外,便说了裴湛环境,只伤了左臂并无大碍。
徐氏方才已放心一半,此时听闻竟有刺客行刺庐陵王,心中便又忐忑起来。
徐氏闻言,微微点头,半响道,“你说的也是。”
曲莲不料他这般答复,只顿了顿,却也没有多问。见他起了身,便上前给他宽衣,刚解了衣带,给他脱下外袍,却被他一把拉入怀里,听他低声在耳边道,“这几日在峥嵘堂服侍着,可有想我?”
徐氏听闻便问他到底出了何事,又问他裴邵竑可安好。
徐氏听她这般安慰,这一次倒是上了心,面上便有些烦恼,“现在夏鸢也让她领了归去,我又能如何?难不成再让她领返来?那我另有甚么脸面。”
曲莲便道,“衣裳药材皆已备好,还请夫人放心。”
裴邵竑点头道,“肩头都穿了,大夫说再偏一偏,恐会伤了心脉。”顿了顿又道,“父亲急怒,待大夫赶到,连本身身上都不顾,变让大夫先瞧了阿瑄。待阿瑄那边止了血,这才让大夫检察本身的伤势。”
方妈妈服侍她多年,这几日见她瞧着曲莲的神采有变,心中倒也明白了几分,便矮身在那踏板上坐了下来,与徐氏拉拉闲场。
徐氏和声问道,“世子不日出征,行装可办理好了?”
见徐氏倒也安稳,曲莲便领着丹青回了点翠阁。
曲莲见状再没说甚么,侯府现在还未安设下来,丫环仆妇们也都不如何端方。
几副药下去,徐氏倒是安稳了很多,便不再直捂着胸口嚷着胸口气闷。
见她面色不好,手也有些颤抖,曲莲便起了身出了帘子,细细又扣问了一番那小厮,这才让他拜别。待返回内间,便见方妈妈在一侧好生安抚着,徐氏倒也稍稍安宁下来。
不一会,小丫环丹青来请曲莲,说是世子爷回了点翠阁,有事叮咛。
曲莲见他面色淡淡,想要抽脱手却被他攥的紧,便道,“你松了手,我给你拿件衣裳。”裴邵竑这才松了手,待曲莲拿了衣裳返来,却见他还是蹙眉坐在那边,便道,“你方才说欠了他情面,倒是甚么事?”
方妈妈见状起家从曲莲手中接了药碗,递给了徐氏,曲莲便又端着盅净水侍立一旁,只等她服了药便递了上去。
方妈妈心头一叹,只持续安慰,“既然领了畴昔,自是不能领返来。您只不再过问,便罢了。这些年,夏鸢的心机您也不是不晓得,既是她自个儿求的,今后的日子也只能她本身去过,怨不得别人。”又说道,“便是前几日,您与侯爷辩论那事。您如果跟大奶奶筹议了,让她帮着跟世子爷说上一说。世子必得跟侯爷说到此事,哪会那般惹得侯爷不快?三少爷是世子亲弟,莫非竟不帮着亲弟弟还会去帮着二少爷不成?”
裴邵竑见曲莲领了画屏出去,心中也了然,便对画屏道,“你且放心去服侍阿瑄,待他伤好,你若想回点翠阁便返来。如果想跟了他,大奶奶自会为你做主。阿瑄是侯爷身边第一得力的人,你跟着他倒也不委曲你。”
两人正说着,那边曲莲便端着药走了出去。两人便同时转头去看她,见她穿戴件丁香色的素面褙子,坠马髻上只簪了跟白玉簪子,面不施粉却娟秀端庄。与那些年青娇俏的丫环们倒也非常分歧,怪不得儿子这般上心,徐氏自心中悄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