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萃跪在地上,一边哭着一边大声嚷嚷着,只把徐氏嚷的脑袋似要炸开普通。
徐氏这会子在紫竹堂正房的宴息处炕上,正单独坐着运气。昨夜裴邵靖说是身上不舒畅,将她折腾了半宿,这一夙起来,头上便一向模糊作痛。
染萃端着热水进了阁房时便有些忐忑,裴邵竑临走时决计叮嘱她勿要唤醒大奶奶。可大奶奶每日必在辰初便到紫竹堂存候更要服侍夫人徐氏用膳,现在过了时候她自是怕遭到惩罚。
徐氏正心烦意乱的,被一杯茶烫了口,她便将整盏热茶连同那粉彩的茶盅一起砸在了小丫环身上。
曲莲听了,脸上便暴露些为莫非,“世子如果不喜这二人,曲莲也不能违逆世子……”
徐氏见她面色有些惨白,心中倒是畅快了些,便又自顾道,“这件事我也想了好久,世子现在也是挂了职的人,自是不能再这般由着他的性子。本日你便将夏鸢和冬鸽一块儿领归去,她二人本就是当初我留给世子的丫头。这会子,世子如果再与我跟前闹腾,我必与你是问。”
待见得天已大亮,曲莲只得叹了口气,已过了去紫竹堂存候的时候,免不了又得好好见地一番徐氏的神采。
徐氏忍耐不过,一掌拍在面前的炕桌上,大声斥道,“好啦!到底是乡野山村出来的丫头,一点端方都不懂,这紫竹堂正房也容你这般大声嚷嚷!”见染萃哭的眼泪糊了一脸,徐氏心中更是嫌弃,只挥了手让她从速出去,这存候一事才揭了畴昔。
徐氏只来得及哼了一声,便又听曲莲道,“现在侯爷赋闲在家疗养,可算是日日都在家中,不知夫人现在是如何安排的?”
见她穿了件玫瑰红净面四喜快意纹的妆花褙子,衬得神采更加莹白。又梳了坠马髻,发髻上带了掐丝珐琅镶绿松石的蜜蜡珠花,那颤悠悠的珐琅细丝儿更是让她添了几分娇俏。
曲莲这才叹了口气道,“我自是晓得世子爷是美意,你也是一样。只是世子爷不知我先下在府中处境,莫非你也不知?我本日是得以多睡半个时候,可到了紫竹堂夫人便要给我立端方,我又何必贪睡那半个时候。”
这般想着,她便对染萃温声道,“你先起来吧,本日就当我安息一日。只是礼不成废,今后不成妄为。若不想被人拈着把柄,这些明面上的东西便必须着紧。”如果她涓滴未有行差踏错,徐氏再有苛责,那边是婆婆过于抉剔。不管是在裴邵竑面前,亦或是到了裴湛跟前,她自是立得住。
徐氏一口茶全数喷了出来,直呛得她半天没缓过气来。
染萃听了,便噗通跪在了地上,声音也哽咽了起来,“奴婢知错了,奴婢卯时也出去了一趟,见着大奶奶睡得正苦涩,又见大奶奶面色不太好,只想着本日便服从世子爷的话,让大奶奶多睡一会儿。摆布是世子爷折腾的,现在他精力着去上朝,偏要大奶奶这般疲累。”一边说着,她便仰了头,道,“大奶奶何不与世子爷直说,夫人现在更加有些过分。”
面对她一日赛过一日的刁难,曲莲倒也并不在乎,只顺着她的意,真正一个各式贡献的媳妇。
徐氏本就在每日晨间瞧着空荡荡的正房心中不快,又思虑了这般苦衷,正憋了一肚子气。待到了辰初竟未见曲莲前来存候,她压在心中的火气便有些按捺不住,便是早膳也只草草用了几口,便回了宴息处想着如何好好经验曲莲一番。
一边染萃见了,自是噗通跪在地上,一边叩首一边哭道,“夫人赎罪,这满是奴婢的错。本日世子爷出门前,见大奶奶面上不好,便不准奴婢唤醒大奶奶。大奶奶醒来见过了时候,便将奴婢狠狠斥责了一番,还罚了奴婢一个月的例银,还不准奴婢本日用饭,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