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萃端着热水进了阁房时便有些忐忑,裴邵竑临走时决计叮嘱她勿要唤醒大奶奶。可大奶奶每日必在辰初便到紫竹堂存候更要服侍夫人徐氏用膳,现在过了时候她自是怕遭到惩罚。
曲莲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忙给她抚胸顺气。徐氏瞧着她不似平常的慌乱,直被她这般装腔作势气的身上颤抖,她又恰好做出一副万事任由本身做主的姿势,让她生机都没有由头。待顺了这口气,只恨恨道,“世子如何能与侯爷相论?彼时侯爷比年在外交战,一年里也未有两三月在家中,如当代子却日日都在府中,如何能不异?”
曲莲这才睁了眼,噙着丝笑意看了看她,直看得她垂了头,这才道,“现在你倒是更加听世子爷的话了。”
徐氏忍耐不过,一掌拍在面前的炕桌上,大声斥道,“好啦!到底是乡野山村出来的丫头,一点端方都不懂,这紫竹堂正房也容你这般大声嚷嚷!”见染萃哭的眼泪糊了一脸,徐氏心中更是嫌弃,只挥了手让她从速出去,这存候一事才揭了畴昔。
徐氏只来得及哼了一声,便又听曲莲道,“现在侯爷赋闲在家疗养,可算是日日都在家中,不知夫人现在是如何安排的?”
徐氏闻言,只当她借此推委,便冷声道,“你既是世子夫人,嘉禾轩后院的事便自是由你做主。夏鸢与冬鸽也是府里最出挑的丫头,况她二人自幼便与世子处的极好,若不是因着你,世子岂会那般待夏鸢。你如果尽了心,世子便是有甚么言辞,自有我按着他。”
徐氏心中一阵发闷,只在内心斥了一声狐媚魇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