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说不必然了。”谢律道:“本日无冤无仇,不代表来日仍无交集。”
阿沥闻言神采一变,跪道:“将军!部属、部属实则未曾侵犯过将军,师父、师父他更待我恩重如山,部属此生此世决然是不会侵犯师父的!”
不会荀长真想着来这一出吧?
“嗯?”
“你现在话是这么说,”谢律眯起眼睛道:“若你主子宁王要你害阿纸呢?”
谢律想到这儿,又歪了歪头――说真的,这体例听着倒像是真有几分可行似的。
“那么,”谢律便问:“那小阿沥你感觉是谁落的毒?”
谢律想罢,幽幽一笑,看向阿沥,眼神深锐。
“是……是听雪宫主之事,江湖上知之者少,却还是偶有传播。影阁耳目浩繁,天然、天然刺探获得。”
若阿沥有朝一日真能将控尸术学得如慕容纸般炉火纯青,说不定那荀长直接派人行刺了老天子,再控尸让他于朝堂当中传位给宁王,都不是没有能够。
固然二人一贯是朋友仇家,但谢律一则从未听闻夏丹樨曾用过毒,二则那人若屑于使此等阴招,在京那些年昂首不见低头见,如何也该毒过他谢律千儿八百回了。
“若、如果有朝一日宁王侵犯师父,我、我必然护着师父!”
“你放心,此毒虽剧,但因得救治及时,加上枫叶山庄药阁四长老齐齐出动连夜替你研制体味药,现在你身上的毒已去了大半。长老说过,只要你能醒来就好,剩下余毒,数日以内便能祛清,后续好好补补,便不会如过分伤及身材。”
便是如阿沥这般除了忠心以外再无出彩之处的影阁保护,也能想到如此奇巧的物尽其用之法。
不至于比及谢律落到现在这般地步,不但无权无势还本就没有多久可活之时,俄然过来侵犯与他。
可谢律顿了顿,却只是点头道:“记得早些返来。我等着你。”
说着,又双目含雾,低声求道:“还请将军……莫将此事奉告师父才好。师父一贯对阿沥心疼有加,若晓得阿沥另有目标,定会、定会非常悲伤的。”
当然,管那人如何做,只要同慕容纸无关,终归这就不关他谢律的事就是了。
“……都是阿沥的错。”
“阿沥,你前次说,你来听雪宫其中启事,以后会说与我听。无妨本日便跟我重新说说吧,若你老诚恳实一五一十奉告我,没有半点坦白,你的来源,我便考虑帮你瞒一瞒他。”
“你不晓得也普通,我入朝之时,你还不过是个几岁小童罢了。何况,便是如此,我也还是要感谢宁王殿下与影阁阁主。当年即便清查到我与控尸逆天的‘魔教听雪宫’有所连累,亦未曾回禀皇上,还劝皇大将公主嫁给我。我之以是以后十年顺风顺水,说到底,也全仰赖宁王与阁主恩德庇佑,不是么?”
“部属……部属对将军不敢有半分相瞒。两年前,是影阁阁主命部属前去听雪宫学艺!阁主说飞影轻功不佳、武学不好、一无好处,如此干才将来难为殿下所用。说是若能习得听雪宫控尸之术,或是将来可助成宁王殿下雄图大计!因此阿沥来听雪宫,只为学控尸之术,宁王和阁主都未曾有半分暗害师父之心,还求将军明鉴!”
“不过,你毕竟才醒,身子还虚,无妨多睡一会儿。我去去就回,叫阿沥留下来陪着你,若要吃甚么喝甚么,固然叮咛他去做就好。”
“部属忸捏!师父……师父他一心觉得是那齐琰,可阿沥同夜璞这几白天混迹山庄下人当中,与他们吃喝玩乐之间好好敲侧击了一番――齐琰这些日子被罚面壁思过,仿佛确切未曾分开过禁地半步。若非是他被关之前下的手,部属在想,就只能是……是夏校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