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话是这么说,”谢律眯起眼睛道:“若你主子宁王要你害阿纸呢?”
便是如阿沥这般除了忠心以外再无出彩之处的影阁保护,也能想到如此奇巧的物尽其用之法。
阿沥愣了愣。
谢律想罢,幽幽一笑,看向阿沥,眼神深锐。
你对宁王那般忠心耿耿,有朝一日会为了阿纸叛变于他么?我看没戏。
可谢律顿了顿,却只是点头道:“记得早些返来。我等着你。”
若阿沥有朝一日真能将控尸术学得如慕容纸般炉火纯青,说不定那荀长直接派人行刺了老天子,再控尸让他于朝堂当中传位给宁王,都不是没有能够。
阿沥闻言神采一变,跪道:“将军!部属、部属实则未曾侵犯过将军,师父、师父他更待我恩重如山,部属此生此世决然是不会侵犯师父的!”
不会荀长真想着来这一出吧?
固然二人一贯是朋友仇家,但谢律一则从未听闻夏丹樨曾用过毒,二则那人若屑于使此等阴招,在京那些年昂首不见低头见,如何也该毒过他谢律千儿八百回了。
“你放心,此毒虽剧,但因得救治及时,加上枫叶山庄药阁四长老齐齐出动连夜替你研制体味药,现在你身上的毒已去了大半。长老说过,只要你能醒来就好,剩下余毒,数日以内便能祛清,后续好好补补,便不会如过分伤及身材。”
谢律想到这儿,又歪了歪头――说真的,这体例听着倒像是真有几分可行似的。
“既能闹得枫叶山庄药阁长老全全过来替我看诊,那么药阁终有那么一时三刻无人扼守了吧?想必你等……也已拿到了想要的秘宝残片?”
阿沥赶紧跪下:“属、部属确切趁那半晌机遇,带了几位影阁妙手一同潜入药阁,但是我等遍寻药阁,却并未寻获秘宝残片。何况虽说、虽说部属此次确切是站沾了将军被毒的光才得入药阁并满身而退,但是、但是部属又怎敢为制造机遇便大胆以下犯上、暗害将军性命?”
“那么,”谢律便问:“那小阿沥你感觉是谁落的毒?”
“这可说不必然了。”谢律道:“本日无冤无仇,不代表来日仍无交集。”
内心却说,我会信你才叫蠢。
这云盛州如此偏僻,更不消提雪山之上的听雪宫底子数年来与世隔断,本身在都城当中多年都未曾听过些许消息,影阁又是如何将如此世外之人挖出来的?
“宁王殿下与师父无冤无仇,又、又怎会侵犯师父?”
谢律暗自“啧”了一声――那影阁阁主荀长,果然是只老狐狸啊。
“明知他会悲伤还这么做,碰上你这类不肖徒儿,阿纸也真是不利。”
“部属忸捏!师父……师父他一心觉得是那齐琰,可阿沥同夜璞这几白天混迹山庄下人当中,与他们吃喝玩乐之间好好敲侧击了一番――齐琰这些日子被罚面壁思过,仿佛确切未曾分开过禁地半步。若非是他被关之前下的手,部属在想,就只能是……是夏校尉了吧?”
“部属……部属对将军不敢有半分相瞒。两年前,是影阁阁主命部属前去听雪宫学艺!阁主说飞影轻功不佳、武学不好、一无好处,如此干才将来难为殿下所用。说是若能习得听雪宫控尸之术,或是将来可助成宁王殿下雄图大计!因此阿沥来听雪宫,只为学控尸之术,宁王和阁主都未曾有半分暗害师父之心,还求将军明鉴!”
不会是夏丹樨。
“徒儿,我愿信不是你下毒,但是,我恐怕不能再帮着你一起骗阿纸了。”
“嗯?”
你不能……不走么?我身子另有些难受,想叫你留下来陪我,别去唐济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