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柔声道:“如果宁峨眉败了,奴婢求一件兵器。”
生于文豪世族再被靖安王养在金玉笼中的裴南苇微微张大嘴巴,一脸匪夷所思,天底下竟有这般体力如神的武夫?
北凉对敌,唯有死战。
枪名顷刻?
凤字营校尉袁猛瞳孔收缩,死死盯着那名不知姓名的江湖人士,一勒马缰,策马提刀杀去。北凉轻骑共同熟稔,袁猛两旁身侧扇形二十人再度张弩造势,身后残剩十人尾随校尉抽刀而冲。北凉军正视马政第一,不说重甲铁骑如何雄浑,便是轻骑所配马匹都远不是北凉以外马队能够媲美,何况凤字营是北凉军嫡派亲卫,所乘骏马皆属重型种类,高七尺,重两千斤以上,冲势之下,马队非论是佩刀还是提枪,都如山洪冲泻,顿时战力惊人。裴南苇对于春秋国战并无太多体味,只是道听途说北凉马队所向披靡,本日一看十骑冲势,便情不自禁有些目炫神摇,十人十马便已如此,北凉王麾下三十万铁骑,当年马踏六国,该是多么彪炳气势?
裴王妃看着这名眼神杀人的婢女走向马车,哈腰抽出一根车轴,在她手上碎裂,暴露一根通体猩红的长枪。
吴六鼎此次不再避其锋芒,竹竿不改轨迹,仍然横扫千军。
身形掠空的李淳罡嗤笑一声,还是一剑斩去,劈碎了障眼的灰尘,同时一鼓作气将里头包含的剑气给砸得粉碎!
漫天灰尘,激射在四周,异化着充分剑气的泥土落地后刺出无数坑洼,两人相距两百步的空档官道上,剑气狼籍纷飞,呈现了数十道反正交叉的沟壑,看得靖安王妃目瞪口呆,她如果留在当场,可不就是如徐凤年所言真被大卸八块?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了局?悄悄一剑之威,破空裂土,竟是如此可骇无敌?裴王妃本来对江湖武道并无印象,本日亲眼瞥见,才知可骇。她侧头偷偷看向徐凤年,并未从他眼中瞧出端倪,分不清他是胸有成竹还是失魂落魄。
李淳罡手中剑与竹竿打仗后,并非被弹开,而是如船头传授徐凤年剑招剑罡普通,刹时再弹竹竿十六下,次次骇人,利剑剑尖本来才长达一寸的青芒爆绽到三寸,旁人只看到老剑神手上碧青剑气狂舞,再就是吴六鼎竹竿一弯再弯,终究接受不住老剑神仿若没有个绝顶的剑气侵虐,轰然作响,竹竿终归只是平常竹竿,当中断折,获得先机的李淳罡面无非常,顺势劈向吴六鼎胸口,竹竿一断为二,后者双手各持半截,一退再退,飘出二十步,李淳罡便欺身二十步,剑锋始终不离吴六鼎这厮的胸膛,剑尖离了半丈,剑气如一条吐信青蛇,却只差一尺!
徐凤年转头看了眼再难以保持气态雍容的靖安王妃,安静说道:“你懂甚么?”
徐凤年猎奇问道:“何物?”
徐凤年愣了一下,转头说道:“我哪来这一根当年枪仙王绣的成名兵器。”
徐凤年心中感喟,踌躇了一下,说道:“宁峨眉败了便败了,我本就不感觉他与一百轻骑能够完整累死王明寅,到时候等这天下第十一力竭,你再脱手。”
只要抬头才气与徐凤年对话的裴南苇神经质笑道:“我懂甚么?你这北凉王世子与靖安王世子赵珣有何两样?!不是一样临阵畏缩,只懂让你们眼中命贱不如蝼蚁的人去白白送命?!我本日就要看着你到时候如何向那江湖莽夫跪地告饶!”
裴南苇不忍再看,下认识瞥向站在身前的北凉世子,背影仍然矗立,挪了挪,总算能够瞥见他的一些侧脸棱角,却没能看到预期的惶恐失措,这让裴南苇非常绝望,那男人势不成挡,并且放话说要借头颅,这徐凤年当真是涓滴不怕吗?裴南苇再望向疆场,才一个照面,世子殿下的亲卫骑卒便折损数位,可更让裴王妃震惊的是这等残暴局面下,其他凤字营轻骑仍然如世子殿下一样腰板矗立,对血腥场面视而不见,特别是那手持大戟的魁伟武将,覆盖于一身沉重黑甲中,连人带甲加上铁戟,如何说都有四百多斤,面对得胜,只是骑于顿时,岿然不动,好可骇的铁石心肠!裴王妃心有戚戚然,北凉士卒都这般无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