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之上,问候不竭。非论是殿堂值日之羽士,抑或打扫天井、殿堂之羽士,一一朝三人施礼作揖。
白寒纱轻摇螓首,道:“奴家自初生便是至今便是于此处修行,并未远游。现在已有两百余年,数十年前那外族也曾入侵此地,脱手打发了一番,除此以外便并未再脱手。”
笑闹过后,世人谈起闲事。
“莫愁道长。”
足足笑了五息不足,凌薇方才解释道:“我丹霞派乃是麻女人娘所传,门派渊源,我曾记得某册文籍记录,‘水虺成灵得神通,方为女娲分支’此句......”
“福爷爷,你先行返回罢,我还须寻一番玄真道长。”李煦宁与凌薇、莫愁下车,转过身朝福伯道。
大殿右首为勾陈上宫天皇大帝像和玉清真人南极长生大帝统天元圣天尊像,其下别离坐着玄真与元柳。
李煦宁晓得玄渊乃是为摸索其功力,连踏抽撤三步,那大手仍旧浮与头顶两寸之处。当即变向向右横行一丈间隔,脚步不断,再前数步,却发觉仍旧难以逃脱那大手。如此连环数次,大殿内尽是两人快速挪动之影。
“凌薇道长。”
李煦宁微微一笑,道:“此类精怪虽说少见,但其当真存在,偶出些许,比方那龙虎山天师府内狐仙,亦是如此。”
玄真几人笑看着一老一少瞎起哄。
......
“走,入塔。”
至于莫愁、凌薇,更非崇光之人,礼数自当作齐。
“这倒是没如何记录,只知水虺脾气暖和,喜性清幽深水之地。身蕴灵力,可成人形,得施神通。识乐律,羡真情。”凌薇道。
瞧见几人如此神采,凌薇咯咯直笑,道:“不错,诸多文籍记录,蛟并未非能施神通,仅能吐水,控水,御空等,甚则控水亦得道行高深方能发挥。本来我是有些许质疑的,本日瞧那毒蛟神通稀缺,所见未几,恰好映证此番记录。虽说许是那毒蛟正值衰弱,可亦能证明些许。而那白寒纱不过数百年道行,却能化人形施神通,故而有此猜想。”
“谢过几位道长,既然如此,奴家便先行退下,待今后前去投奔几位道长。”再次打了个揖,便消逝不见。
“临时未曾起拜别之意,谢道长顾虑。如果以后成心,奴家自会前来寻几位道长。劳烦道长留一地名于奴家,当时可莫怪奴家叨唠。”这白寒纱似是有事,出言回绝,寻问一地。
所谓四御者,又称“四辅”。分是北极紫微大帝、南极长生大帝、勾陈上宫天皇大帝、承天师法后土皇地祇。《修真十书》卷七《丹诀歌》中说:“九九道至成真日,三清四御朝天节”。
竟又是崇光!便是白寒纱亦是听闻过崇光之名,那元玄真人威名于当初更胜本日。不由多打量了李煦宁几人。
听至此,福伯出声问道:“不是说水虺五百年化蛟,蛟千年化龙么?为何水虺可施神通,化人形,而蛟不成?”
李煦宁双眼一闪,微浅笑道:“万物有灵。不错,好个万物有灵。如你这般之精怪,近几百年也不过一两,可贵可贵。你唤何名?”
灵蛇盘髻鬓疏松,似燕藏柳体轻柔。白绫缠纱露玉骨,余香环绕拂能轻。
一起之上再无事端,赶至崇光塔之时已是夜间十时。
按理本是玄渊担当崇光塔最高传道人之位,不过玄渊脾气跳脱,整日无思无虑,无忧无烦,嘻嘻哈哈,如同孩童。清虚仙去之前便曾多次扣问其意,均被回绝,便立玄真为崇光塔最高传道人。玄真本是心有惭愧,故而在执掌崇光塔期间狠下工夫,崇光塔也是以生长敏捷,名声于赣南大地可谓一时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