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迟延,李煦宁、陈妙飞二人亦是瞧清那黑光为何,竟是一十二只“龙蛊”,形似幼蛇,长约九寸,一身黑鳞,额顶略有凸起,腹下隐有细爪,于那何姓之人周身“嘶嘶”不止,直瞅着那炼蛊坑后的李煦宁。
“倒是有几分离腕。”那何姓之人大笑道。
李煦宁心知清微一派雷法之威能,于宋元诸派雷法中,清微雷法较为晚出。但融摄了诸家雷法精华,并旁通禅宗、理学之说,故其文明内涵冠于侪辈,实为宋元玄门雷法之代表。“入迷”、“变神”、“召将”等法可谓广传道门当中,先前紫金山一役,六丁玉女禁制以内,玄渊但是施了很多神霄、清微雷法。当即狂奏伏羲古琴,化出成百上千无形炁剑直朝那蛊虫群囊括而去,“铿锵”之声从未断过。
那一叠符咒足有一十六枚,一经打出,立时于陈妙飞周身丈许处化得一雷霆樊篱,一十六枚符流转其间,竟成一阵式。
那何姓之人藉机连退十数步,召得蛊虫聚于身前,方一甩衣袖,打断陈妙飞之言:“你这羽士晓得甚么!多说无益,手底下见真章。”子兜内掏得一瓷瓶,洒些红色粉末于那被桃木剑所刺之孔上,竟渐不再流血。遂手决再变,自那炼蛊坑内窜出十数道黑光,一闪即逝。
念及此,李煦宁连奏十音,数十无形炁剑凌于头顶虚空,威势赫赫,喝道:“你与那白衣教有何干系?”
随即只听得一声狂吼,那炼蛊坑以内迸起无数毒瘴,乌黑如墨,立时将这洞窟占个满当,唯独陈妙飞、李煦宁二人所处之处未能侵犯。
陈妙飞方知此中之事,退至李煦宁身前数步之处,于李煦宁道:“李师弟,那‘龙蛊’真有如此短长?”
“哼!妄图!你们这道家之人白日做梦的短长,成仙成神?于现在这方六合,不过笑话尔!尽做白日梦,真当似古时那般?能伤得了我这‘龙蛊’再说。如若不然,乖乖束手就擒,何某这蛊虫还尚何尝过修道之人血肉。”那炼蛊坑内黑光连闪,竟又窜出数十“龙蛊”,直将李煦宁、陈妙飞二人围于其内。
“哦——”李煦宁轻笑一声,扯开话道:“何先生莫非真欲硬抗至底?莫不如早早弃了抵当,免得一番动乱。”
“这以龙脉炼蛊之法不是白衣教所传?”李煦宁道。
此招来得高耸,何姓之人尚未反应过来便见那羽士闪至身前,当下狠咬下唇,右臂迎上硬受一击,立时黑血迸起,那桃木剑之上“嗤嗤”作响,顿起白烟。
李煦宁微微点头,道:“这平常‘龙蛊’倒是无大碍,但这‘龙蛊’则不然,这双龙山龙脉会于此处,龙气颇盛,这‘龙蛊’受龙气养炼,早已非平常之物。且那‘龙蛊’以内有蛟血之气味,先前那何家高低几十口人五脏六腑又遭吞噬,得此滋养自是分歧凡响,可谓是苦心积虑了。”
“一炁之妙,万道之宗。法灵必要我神灵,我神灵兮法通灵。袪禳祷祈凭神将,神将何曾有正形。道化灵,灵化精,精化炁,炁化神。所谓法行天赋大道,将用本身元神。道体法用,道没法有,道微法显。故用不出于用而出于体,有不出于有而生于无,显不兆于显而兆于微......”
于此轰击之下,陈妙飞周身雷霆阵式不过十数息便已暗淡无光,此中一十六枚雷符已有裂缝。当即化出一都天大雷火印,凝神调息半晌,右执剑指,于那都天大雷火印上书起雷符。
陈妙飞存思祈念,召得九天雷神,竟缓缓升至距地三丈之处,周身轰然暴起无数雷光,独自射向那何姓之人。
“哈哈......”那何姓之人大笑连连,也不知究竟笑着何事,复而道:“哪位与你说这龙脉炼蛊之法为白衣教统统?滑天下之大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