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一日趁芳芳外出，袁光正悄悄进到她的海棠轩检察端倪。只见房中乱七八糟都是书，连榻上也扔了好些。袁光正走到床头，只见那《南海纪行》、《古今刀剑录》、《练兵实纪》、《火龙神器阵法》等等，堆了高高的一摞。枕边一本《边塞诗集》正摊开，袁光正凑上前细看，见恰翻到《参军行》一页，不由哭笑不得。
夏小蝉也黯然道：“的确，他本就是一块璞玉，天赋出众，文武兼备，只是未曾有机遇发挥罢了。就像那只神鸟，不飞则已，一飞便冲要天；不鸣则已，一鸣……也必定要惊人……”
“是啊，现在齐王横空出世，文武百官纷繁重新站队，诸位……也当好好想想了……”
他畴前便常骂她蠢，嫌她笨，只怕现在，他那样身份职位，与她的差异更是大了。她遂尽力的补缺，找了那么多书来看：读南疆的风土情面，读前人的边塞诗词，乃至读她完整陌生的兵法策画……以此来设想他现在的糊口细节……
芳芳垂垂听得有些恍忽了……
永定侯削爵一事，芳芳也听夏小蝉说了。就在不久前，有御史一纸弹劾奏文呈上，一桩桩列举永定侯之罪过：与西北蛮夷暗里买卖，勾搭内臣干预朝政，更听任族人在外兴风作浪、草菅性命等等……诸如此类，罄竹难书。就连东宫也站出来，称其欺上瞒下，罪不成赦。
夏小蝉一贯理性沉稳，鲜少这般失落。芳芳更加被传染着，用手指甲怅怅的抠着桌面，幽幽道：“但是……他甚么时候才气返来，我好久没有见到他了，都不晓得……他到底变成甚么模样了……”
“前些日子靖海侯回京述职，把齐王重新到脚夸了一遍，听得皇上不知有多欢畅。”
就算是徒劳无功，可她就是想那么做。
世人仿佛都还未曾传闻，不觉非常惊奇，纷繁问是甚么时候的事。
因之恺与永定侯早有过节，此事又恰伴着之恺的失势而来，是以朝廷高低，便自但是然的，将此事默许为之恺的手笔。
夏小蝉微微蹙眉，芳芳只听得一头雾水，不知所云。
袁光正转头看她。芳芳话到嘴边，却不敢多问，只得旁敲侧击道：“爹爹……比来……很忙么？”
有人便问：“那皇上同意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