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恺苦笑了一声,悄悄的摇了点头,却不说话。
听他自但是然的说“我们”,芳芳眼中一热,心头更是酸酸胀胀的悸动,一时只觉又充满了勇气。遂深吸一口气,走返来果断的站到他身边来,对安伶点头道:“是,夫人请说。”
芳芳听他们说到父亲,心头也是难堪,悄悄退到门边,欲分开躲避。被安伶一眼瞥见,立即喝道:“芳芳站住!”
而待他病好了,约莫……又该变回阿谁倔强少年了吧。
他悄悄的点头,口中呢喃着说了声“好冷”,更加缩着身子,将脑袋挤在芳芳胸前,只感觉软软暖暖的,格外舒畅。芳芳摸了摸他的额头,见他仍烧得滚烫,内心也放不下,便贴在他耳畔,轻言细语的安抚他。他迷含混糊的,合了眼又要睡去。芳芳便将他从臂弯悄悄挪出来,谨慎托着他的头,将他渐渐放回榻上……
安伶听他面色不豫,话也说得毫不客气,立时便有些活力,冷冷的点了两下头,道:
芳芳第一次听到他口中讲出“抱负”二字,一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芳芳实在想不起甚么时候骂过他如许的话,但是他却记得,并且如许在乎。
“姑姑……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之恺无精打采的掀了掀眼皮,疲塌着应了一声:“姑姑……请说……”
她抽手抽得猛,之恺也被惊醒了,半展开眼瞟了一下,还是一动不动,也不吭声。
之恺展开眼道:“姑姑有话尽管说,我们都在听,何必如此疾言厉色?”
安伶便看着他,“之恺,你喜好芳芳,实在也无妨。但是……为了这太多的启事,但愿你还是先娶吴祯儿;以后,我也准予芳芳入你府上作侧妃。如此一来,你既能够名正言顺的和芳芳在一起,也不至让你父皇为此而过分愤怒。”
他声音本就有些暗哑,此时说着说着,竟更加低了下去,人也渐生含混了。芳芳见他没甚么精力,赶紧让他不要想了,又将手掌放在他额头上,谨慎的安抚着,但愿他静下心来。
之恺眸中渐生恼意,神采沉了又沉,仰了头闭目吐纳,胸膛一上一下的微微起伏。而中间芳芳亦是紧咬着嘴唇,低头不语,身子模糊的颤抖。
安伶秀眉微蹙,往前走了两步,心平气和道:“之恺,姑姑有话对你说。”
可现在看来,他这很多年来的委曲,只怕……也不比她少。
他手指在芳芳的掌心动了动,平仰了头,抬眸倦倦的望了会儿天花板,又悄悄的合上了眼,怠倦的不住点头……
之恺只点头,“我想不了这么多,也管不了这么多。姑父本身做了甚么本身清楚,怨不得父皇思疑……我也不想说这些了,对我来讲,父皇尚且摆布不了我,他也更不能。”
芳芳不得不又磨返来。安伶正色道:“此事与你休戚相干,给我好好听着!”
他悄悄摇了点头,胸膛微微起伏,强撑着揉了揉眼,仍然不肯睡。
安伶悄悄的看了两人一会儿,渐渐点头,“很好,你们既是下定决计在一起。我倒是有一个发起,不知你们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