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梅见他这幅馋嘴吃相,不由笑道:“本觉得辛苦修道的道长都是瘦瘦的老头子,整天只晓得画符炼丹。真要见了何真人,那才算是开了眼界。”
何道洪此时早已饿得前心贴后背,一见菜肴无毒,赶快取过筷子,夹了素斋便吃,边吃边赞:“好味道!比我们龙虎山的素斋还强很多!”
李南星大喜,点头道:“欧阳兄所言甚是。当年那托运盐引之人一脱手就是五万两白银,若不是这些王公大将,谁付得起这等价码?”
世人正待要吃,姚广忽道:“且慢!”拿出了银针,每盘菜肴都先以银针试过,待见菜肴无毒,这才放心。
姚广沉吟道:“听你们这么说来,莫非这‘拔都鲁’就是托运盐引之人?可他与前兵部尚书翟大人有何干系?”
一名伴计站在店门口,见到世人走来,大声呼喊道:“几位客倌快点出去!小店的红烧牛肉远近驰名,乃是宁夏一绝哪!”
世人听得此言,都是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姚广点头,要伴计给配了两桌菜色,一荤一素,七人各自分桌吃食。
欧阳北感喟一声,黯然道:“他便是扬州马家最后遗孤,马兴邦。”
世人莞尔浅笑,却不忙着动筷,自去议论来日去处。
李南星点头道:“正该如此。归正应龙受命护着梅大人平叛哱拜,我们两路人马无妨早些汇合,到时自能入得鞑靼国,找到‘拔都鲁’了。”
何道洪嘴中塞满食品,大声道:“如何你们还不吃?可别叫我全吃完啦!”
姚广见这伴计目光涣散,下盘踏实,明显毫无武功,便放下心来,问道:“我们这里有两位修道的师父,素菜可有得吃?”
刘道坤叹道:“这盐引倘若甚么都不是,岂不叫我们空跑一趟?”
他见欧阳北始终沉默不语,便问道:“欧阳兄,你说是么?”
欧阳北道:“这扬州马家一案之以是难破,关头便在找不到托运盐引之人。当年我从马至公子口中得知,那托运客人约莫五十来岁,三绺短髯,背后还绑着特别的兵刃,马家老爷子更以‘前朝遗老’相称。当时我听得此人模样不凡,便悄悄留上了神……”
伴计忙不迭隧道:“有哪!这十里八乡清真寺的斋菜满是小店包办,甚么菜式我们不会?包君对劲,包君对劲!”
姚广点头道:“那倒不是,我只是担忧柳松派人过来捣蛋,这才多加一道防备。”世人想起千手女娲暴虐的手腕,无不称是。
李南星见他眉头舒展,料知有异,便问道:“欧阳兄,你好似有些心神不宁,但是这‘拔都鲁’真有甚么奇特之处么?”
李南星问道:“这家店可有奇特之处?”
欧阳北自从见了这“拔都鲁”的画像以来,心中一向有个古怪动机,好似感觉拔都鲁有些特别之处,但又捉摸不定。此时李南星向他说话,方才觉醒,他嗯了一声,却也没回话。
过未几时,伴计奉上香喷喷的菜肴。
李南星深思半晌,道:“临走前我曾与侯爷商讨,侯爷说这盐引乃是柳松出售朝廷的证物,上头画的是我朝龙脉。可我们此行查访,却全然找不出此中奥妙。我看这盐引恐与传言分歧,一定真是甚么卖国物证,目下唯有尽快找到‘利通号’,看是否能解开此中之秘。”
他话尚未说完,李南星已是一惊,道:“你说那托运之人背后还绑着奇特的兵刃,这……这拔都鲁不也如许么?”
刘道坤见师弟举止粗鄙,说话无礼,一时甚是活力,当下转过甚去,不再理他。
姚广此言甚是有理,倘若盐引与柳松无关,底子不是甚么卖国物证,他又何必劳师动众,调派大队人马掠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