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广道:“到底这盐引是如何回事,怎能如此奇特?”
李南星问道:“方才令尊提到‘拔都鲁’,好似有甚么话要说,只不知此人是谁?”
那男人甫一走进,李南星便向姚广等人叮咛道:“请姚保护、两位师兄到帐外保卫,千万别让闲杂人等走近。”三人承诺一声,便自行到帐外保护。
欧阳北低声道:“老丈莫怕,既然跟随过先皇,那就是我朝大大的豪杰,又岂能治你的罪?想必老丈当年定与鞑靼朝达延汗交过手,是也不是?”
那男人见本身父亲无礼,歉然道:“对不住,我爹爹向来想说甚么,便说甚么,一贯就是这个脾气,请两位自便吧!”
李南星和欧阳北二人只好长叹一声,悻悻然起家离帐。
李南星点了点头,不再多问,便与那男人挥手道别。
那老夫本来担忧受怕,一听“达延汗”三字,猛地用力点头,双目收回精光,大声道:“那当然!我跟从先皇出世入死,和达延汗这番贼打了好几年的仗。他那帮强盗便是化成飞灰,我一眼便能认出。”
世民气下不由都懊丧不已,只得归去镇上。
那男人咳了一声,抬高嗓门道:“诚恳向各位说吧!当年家父的下属曾犯下重罪,成了朝廷钦犯。家父固然定居此地多年,还是怕朝廷的人马过来抓他,是以方才有些失态。尚请莫怪。”
欧阳北见这画像上此人三绺短髯,神威凛冽,背后还绑了长长的兵刃,模样颇不平凡。
那老夫望着地下,倒是欲言又止。过了很久,还是摇了点头,叹道:“达延汗死了,总兵大人死了,当年的豪杰豪杰,都成了过往云烟。嘿嘿……连我们拔都鲁大人也投效敌国去了……还说这些干甚么呢?”他闷闷不乐,发了一会呆,径安闲帐内角落躺下,跟着闭上了眼。
二人离了蓬屋,与世人汇合。
李南星和欧阳北二人闻言大喜,李南星朝篷屋一指,向那男人道:“这位大哥,我有件首要东西要给令尊一观,不知可否借屋一用?”
那男人也感惊骇,父子两人挤在一起,都在飕飕颤栗。
李南星点头感喟,道:“我看除了柳松以外,没人晓得这盐引的奥妙了。”
李南星不知他父子为何惊骇,忙道:“两位切莫担忧,鄙人此次来到此地,纯为调查一件旧案而来,绝无他意。”
李南星长叹一声,扼腕道:“这可糟了,连老丈也不认得这笔墨,这可如何是好?”
欧阳北见那父子仍感惊骇,也插话道:“是啊!我们初度相见,老丈的公子若不自道成分,我们连老丈是甚么人也不晓得,怎能是特地来拿人的?”欧阳北是捕头出身,最是了然犯案之人的苦衷,三言两语,便已说得那老夫连连点头。
欧阳北见他面色愁闷,忙问道:“这位老丈,除你以外,这周遭几百里另有谁能识得瓦剌部的笔墨?可否举荐几人给我们熟谙?”
那老夫皱眉道:“之前统领我们这票人马的总兵大人随身带着一柄剑,那剑鞘上的笔墨,仿佛与这纸上的有些类似,都是如许歪曲解曲,一个又一个圈儿,我也搞不清楚那是甚么。”
那男人笑道:“提及这拔都鲁来,周遭百里内,可说是那个不知,那个不晓。这‘拔都鲁’在蒙古话里的意义,便是天下第一勇敢的懦夫,乃是号称打遍西域无敌手的大将军。只因他常常命人布施此地汉民,深得世人恋慕,此地百姓都当他活佛一样。”说着朝路旁帐篷一指,道:“你们出来看看,便是这户人家,也供奉着此人。”
欧阳北见他神采有异,忙道:“恕我俩孤陋寡闻,还请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