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北见他面色愁闷,忙问道:“这位老丈,除你以外,这周遭几百里另有谁能识得瓦剌部的笔墨?可否举荐几人给我们熟谙?”
李南星听他说话太怪,不由皱起眉头,那总兵早已死去多时,若要找他出来扣问详情,不如把这盐引一把火烧给他看算了。
欧阳北见这画像上此人三绺短髯,神威凛冽,背后还绑了长长的兵刃,模样颇不平凡。
欧阳北与李南星探头望去,果见一张画像贴在帐上,下头供奉着羊奶干肉,看来此地住民真把这“拔都鲁”当活菩萨来拜。
二人离了蓬屋,与世人汇合。
顿时之间,欧阳北心中忽起非常之感,仿佛这“拔都鲁”的样貌有些不仇家。
那老夫本来担忧受怕,一听“达延汗”三字,猛地用力点头,双目收回精光,大声道:“那当然!我跟从先皇出世入死,和达延汗这番贼打了好几年的仗。他那帮强盗便是化成飞灰,我一眼便能认出。”
白梅见他二人神采郁郁,奇道:“如何啦?没问出来么?”
欧阳北与李南星二民气头都是怦怦直跳,就怕他说出个“不”字,那此次宁夏之行,可就一无所获了。
那老夫皱眉道:“之前统领我们这票人马的总兵大人随身带着一柄剑,那剑鞘上的笔墨,仿佛与这纸上的有些类似,都是如许歪曲解曲,一个又一个圈儿,我也搞不清楚那是甚么。”
那男人笑道:“提及这拔都鲁来,周遭百里内,可说是那个不知,那个不晓。这‘拔都鲁’在蒙古话里的意义,便是天下第一勇敢的懦夫,乃是号称打遍西域无敌手的大将军。只因他常常命人布施此地汉民,深得世人恋慕,此地百姓都当他活佛一样。”说着朝路旁帐篷一指,道:“你们出来看看,便是这户人家,也供奉着此人。”
那老夫渐渐摇了点头,忽地又眼中一亮道:“对了,拔都鲁,说不定拔都鲁大人看得懂……”
李南星问道:“方才令尊提到‘拔都鲁’,好似有甚么话要说,只不知此人是谁?”
那老夫沉吟很久,喃喃隧道:“这笔墨很奇特,不过我仿佛看过近似模样的东西……”
那男人咳了一声,抬高嗓门道:“诚恳向各位说吧!当年家父的下属曾犯下重罪,成了朝廷钦犯。家父固然定居此地多年,还是怕朝廷的人马过来抓他,是以方才有些失态。尚请莫怪。”
那男人也感惊骇,父子两人挤在一起,都在飕飕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