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擒虎将他一把拦住,陪笑道:“女娲娘娘责备的是,我此次西来没带够人手,请娘娘姑息点用吧!”
正看间,李南星忽觉有些不对,光他伏在山坳不长的时候里,两旁树下洞窟中就爬出好几只青蛇,另有田鼠、青蛙也是四下乱窜,好似错愕不堪。当此异状,李南星不免大吃一惊,深思道:“此时虽说已经入春,但这西北干旱之地,蛇虫也不该如此躁动,莫非这底下有甚么不普通的东西?”
姜擒虎连连摇手,苦笑道:“我们锦衣卫就这几小我,娘娘别开打趣了。”
那“马脸怪”金三火是个鲁莽脾气,如何容得了束红云的污辱?当下大吼一声,高高跳起,举起手上的鬼头刀,便往束红云脑门上劈去。
丁银川奇道:“甚么奥妙会跑将出来?部属是直性子,听不懂这很多玄机禅语,还请统领明说。”
她缓缓地把头发一掠,脸上的红云褪去,换上了一幅冷若冰霜的面孔。世人见她面带杀气,不知她内心设法,一时鸦雀无声,无人敢发一言。46
便在此时,却有一人伸手出来,揪住金三火的领子,硬生生地将他从半空中拉开。大把的银针连连从金三火脸颊旁飞去,却没伤到他分毫。
丁银川面有难色,欲言又止。
她转头望向姜擒虎,笑道:“这位大哥好大的架子啊!”
此人在万险当中,凭着单手将人拉开,眼力之准,手劲之雄,已达武林第一流境地。大家心下叹服,顿时暴喊一声:“好!”
姜擒虎干笑数声,又道:“不过费事的在背面。束红云那婆娘把点子约到这里,到时又是天师教真人,又是全真派妙手,乱糟糟地打成一片,却要我如何找那奥妙?那婆娘莫非是失心疯了!”
李南星心下暗笑:“这丁银川不但武功不凡,仕进的本领也是了得。他这么一说,明摆的便是不想晓得甚么奥妙,以免连累在内。不过姜擒虎这老狐狸狠是短长,他既然说了奥妙二字,定有甚么诡计,丁银川是非听不成了。”他自也体贴姜擒虎所称的“奥妙”,当下意守丹田,灵台空明,深怕漏听了一字。
李南星心下起疑,不知他们说的是真是假。那盐引是柳松和那达延汗暗害时所绘的龙脉图,乃是柳松卖国的铁证,这类东西留着一日,便有一日的坏处,越早烧毁,对柳松越是无益,如何能有其他用处?真是奇哉怪也。
丁银川是个见多识广的人,甚是夺目,他一听“奥妙”二字,便道:“大人勿忘了隔墙有耳,既然是奥妙,此处非是议论奥妙之地,还是莫张扬的为好。”
束红云见了这个神态,心中更是爱煞,反把丁银川刚才的无礼当作了气势,涓滴不觉得意。
姜擒虎哈哈大笑,道:“说得好!今后有你跟随摆布,便碰到萧克寒那王八蛋,我也不怕了!”他笑了一阵,低声道:“柳大人私底下叮咛我,他说拿回这盐引以后,要我们好好地收起来,千万别毁损了。今后另有一件大事,全下落在这盐引上头。”
皓白月光晖映下,王公坟旁一片凄清,锦衣卫世人席坐在地,或倒或睡,只要姜擒虎与丁银川二人抱胸而立。
哪知丁银川倒是条铁骨铮铮的男人,只听他哼地一声,潜运神功,一股内力激出,顿时将束红云震退一步,跟着冷冷隧道:“男女授受不亲,还请娘娘放尊敬点。”他固然口称娘娘,但神采间直把束红云当作是无耻下作的女子,全然不给她面子。
束红云冷冷隧道:“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我便是要借这小我一用。”说着拉住丁银川的臂膀,满脸娇羞,道:“丁教头,今后你便跟着我啦!保管你平步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