玺尘微微一笑,手指华严阁,道:“施主此次机遇偶合,竟然能拜见闫大侠,也算不虚此行了。”
玺尘感喟一声,拿出一只小竹筒,说道:“如果施主今后赶上凶恶难堪之时,请速翻开这只竹筒,可保性命。”他将小竹筒塞在欧阳北手里,又道:“闫大侠很赏识你的侠义心肠,特赠下这竹筒于你,也算是我们的一片情意。”
欧阳北抱拳拱手道:“多谢大师奉告,我定会谨慎对付,别让事端扩大。”
欧阳北见他神情拂然,心道:“玺尘和尚慈悲心肠,虽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甚么药,想来也不会侵犯于我,我又何必获咎他呢?”他赶紧拱手,歉然道:“大师莫怪,我一心想着案情,言语之间倒是失礼了。”
正待告别,玺尘又道:“欧阳施主,和尚另有动静奉告。”
那老怪物道:“你记好了,‘南北西东,数在王躬,渡海真龙,非假非空’。只要能解开这四句十六字的谜语,找出此中秘辛,那才有效。”
欧阳北讶异道:“四句谜语?绝世秘辛?那又是甚么?”
老怪物鼻头一哼,不再说话。欧阳北还没碰到过如此宽裕的场面,想要掉头拜别,又想起凤仪楼二人古怪死亡的惨状、破案刻日一每天逼近,不由得气血冲上头顶,一咬牙,噗通跪倒于地,说道:“前辈,俗话说见高人不能交臂失之,更何况扬州城里现下出此逆事,歹人动手非常残暴,鄙人忝为一方保障,却只能坐视歹人清闲法外,百姓整天惶惑不安。若不能将歹人绳之以法,也无颜面去见父老乡亲!我这就给您跪下,哀告前辈助我一臂之力!”
玺尘微微一笑,说道:“施主啊施主,闫大侠是多么人物,你能见他一面,便该满足了,如何有此非分之想?”
欧阳北叹了口气,说道:“可惜闫大侠武功虽高,倒是出世之人。不然以他的武功修为,只要情愿下来趟这个混水,那真是万事不愁了。”他少年时游历江湖,听人讲起过“南赡第一剑”的各种古怪故事,心生神驰,没推测偶然间竟得以拜见,一时百感交集。
颠末早晨这一通折腾,他也稍感疲惫,当下赶紧赶回府衙,在门房当场歇息。日头将出未出,众捕快也连续赶来点卯,他叫过世人扣问查访环境,只见一众同僚个个低头沮丧,想来定是一无所获。本身虽知凶嫌姓名却不知那边去找,再者底子就猜不透凶手武功这么高为何要挑选两个涓滴不会半点工夫的人动手。事事都不顺心,全部案子仍覆盖在重重迷雾当中。
欧阳北啊的一声,叫了出来,道:“难怪这么高的武功,失敬!失敬!”
欧阳北听他说出萧克寒这个名字,脑筋里搜索半天,也没半点印象,有点茫然的问道:“萧克寒?此人是谁?”
那老怪物嘿嘿笑道:“风趣、风趣!小子,这件事绝非那么简朴,你若只一门心机地想着抓人,这颗脑袋还能在你脖子上待多久就不晓得咯。”
欧阳北大呼道:“前辈留步!”那老怪物却已早去得没了踪迹。天宁禅寺占地颇大,在这法会期间也不好冒然满寺翻找,欧阳北呆立半天,悻悻然筹办找个墙根再翻墙而出。
玺尘点头道:“这位闫大侠,就是二十年前名震天下的‘南赡第一剑’闫峻山。”
欧阳北见这和尚死活不说,叹道:“说了这很多,却本来是只竹筒。大师如此不近情面,真是叫人齿冷了。”
欧阳北不由哑然发笑道:“这不就是玺尘和尚说的那几句揭语么?本来前辈也信这等唬人的大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