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成梁将梅御史送走,李南星拉着欧阳北安闲一旁说话,似在商讨甚么要事。
那仆人忙道:“侯爷只说了你一人前去。”
梅御史点头道:“我先前担忧贼兵势大,彪悍非常。现在得了侯爷爱将助阵,定然马到功成!”
胡应龙听了一阵大笑,浑不在乎。
杨成梁喝了口清茶,道:“彻夜我找你来,是有一桩大事与你商讨。”
杨成梁表示二人自找位置坐下。孟东庭仍有些游移,不知当不当坐。杨成梁道:“自古为帅者用人不疑,疑人不消。既然应龙几次三番的保举你,你便是我门下人了!我们武人向来都是率性直率,要你坐便坐,不需那很多繁文冗节!”孟东庭心中松了口气,忙称谢坐下。
孟东庭一呆,不知如何是好,那胡应龙却已拉下了脸,冷冷地对那仆人道:“既如此,那就请你归去跟侯爷我胡应龙早走了,四下都没找到!”说着不留半点情面地回身就走。
孟东庭本不肯来杨府,但架不住胡应龙生拉硬拽,只要被他绑了过来。岂知明天不但进到杨府,还要同杨侯爷一桌用饭,有些不知所措,偷眼看杨成梁面色平和,并无不悦表示,这才忐忐忑忑的坐了下来。
孟东庭自晓得乃是因着欧阳北身上的盐引,但他也只是知其然不知其以是然,此时恰好切磋此中实在原委。那胡应龙却不晓得这此中有何蹊跷,当下竖起了耳朵仔谛听着。
胡应龙忙与梅御史干了一杯,却见无人理睬孟东庭,当下哈哈一笑,说道:“梅大人不忙喝酒,让我为你举荐一名流才如何?”说着一拍孟东庭的肩膀,道:“我这位兄弟孟东庭,兵法战阵无一不精,乃是当世奇才,大人你可看好咯!”
梅御史见杨成梁满口承诺,顿时放宽解来,道:“既然杨侯爷一口答允,本日在坐这些青年才俊还望借我一用,到时侯爷可别舍不得啊!”
孟东庭见胡应龙如此多番保举,终究获得杨成梁亲口承诺,心中顷刻感激不已。
梅御史放下酒杯,抬眼又见胡应龙一身戎装,问道:“这位但是胡将军?”
二人甫入内宅书房,杨成梁见到孟东庭竟也一同出去,不由脸上现出一丝不豫。
胡应龙见摆布无事,便起家告别筹办告别。此时一名仆人仓促跑来,道:“胡将军,侯爷请你到书房。”
公然那杨成梁嘿嘿一笑,伸脱手指在胡应龙额头一点,道:“应龙啊应龙!你这小子成每天不怕地不怕的混账模样。想来朝中大臣,也就只要老夫我容得下你!”
梅御史望着席上多位青年,道:“当年西夏李元昊来犯中土,大宋倚仗韩稚圭、范希文二人保境安民,当时老百姓都说‘军中有一韩,西贼闻之心骨寒;军中有一范,西贼闻之惊破胆’。现在斗转星移,数百年畴昔,我朝有在坐的各位豪杰少年,也不遑多让!”
胡应龙晓得孟东庭臭脾气上来必是回身就走,他忙将那仆人推搡到一边,不等孟东庭回话,一把拽着他直往里去。
梅御史哦了一声,一双眼又在孟东庭身上打转,见之丰神俊朗,心中自多留意了几分,他本觉得是杨成梁的小辈,待听胡应龙一阵夸奖,更是欣喜,笑着转向杨成梁道:“杨侯爷部下豪杰豪杰云集,只怕皇上给你加官进爵之日又不远了!”
杨成梁略一停顿,接着说道:“等这锦衣卫和那甚么东海派的人全都退去,李贤侄向我呈上一样东西,说是欧阳北转交给我的。我接过东西一看,见是盐引一张,上头歪歪扭扭的写了好些完整看不懂的本国笔墨。我细心旁观,不由得喜出望外,天不幸见,我们手头有了这份东西,柳松这批无恶不作的奸党,覆亡的一刻终究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