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青年羽士还待要追,余初霰却不恋战,率众黑衣人已然去远了。
余初霰剑法迅疾奇特,欧阳北初见之下颇感骇然,昂首望向庙顶,那余初霰矗立屋檐之上,一脸孤傲。皓月之下只见他手中剑身颀长柔韧,若不细看,竟似无物,实在是诡异非常。
紧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娘娘庙顶飞入场中,挡在欧阳北面前。这个身影来得又急又快,场中世人都不由得为之一惊。
欧阳北想起马兴邦死前曾说天师教高人已在扬州,看来便是这几位道长了。
出来一看,却只见孟东庭仍然傻愣愣的呆坐在马兴邦尸身一旁,身子仿佛有些瑟瑟颤栗,嘴里也是念念有词,不晓得是在给马兴邦念往生咒还是吓傻了。
欧阳北拍了拍孟东庭肩头,道:“小兄弟,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我们这便走吧。”
只听砰地一声响,那人精瘦男人安身不稳,顿时坠落灰尘。
余初霰哈哈大笑道:“天师教门头虽响,却教出这等饭桶,盛名之下,也不过如此。”说罢拔地而起,飞身上了庙顶。
只听众青年弟子躲闪不及,惨叫连连间纷繁中剑负伤。
那道爷也不由颤声道:“好一个‘鱼肠剑’!东海剑派重出江湖,武林怕是再无宁日!”
两旁天师教青年弟子见师祖占了上风,赶紧抢上前来,举起长剑,便朝那两人身上挥落。
那道爷也不说话,当下气沉丹田,双掌缓缓前推,双掌到处,气劲覆盖余初霰身周。余初霰不敢和道爷硬拼掌力,只得不断绕圈游走。欧阳北见那道爷年纪不小,但技艺健旺,涓滴不输丁壮,一时候已逼得余初霰难以抵挡,后退连连。
那道爷惊道:“甚么?连兴邦也……如何会成如许……”他固然修行日久,但当此时也难掩内心的哀思。
欧阳北见黑衣人已然遁去,这才向那道爷拱手问道:“道长武功卓绝,不晓得号如何称呼?”
众黑衣人见头拥有失,赶紧奔回,纷繁拔出长剑,护住那精瘦男人。
那道爷伸手拉起欧阳北,悲声道:“好狠的心肠,这些孽畜连马家最后的血脉也不放过!如此残暴卑鄙,还把我天师教放在眼里吗?”
众黑衣人见天师教羽士如同冒死,纷繁跃上庙顶,个个身法轻巧,明显无一技艺弱者。一名精瘦的男人待世人已走,这才飞身跃上庙顶,可见这便是领头之人。
那道爷不免一阵感喟点头,此役天师教众弟子几近大家都挂了彩,却留不下一名黑衣人,可说是颜面无光。不幸中的万幸是总算没人被殛毙。
在这存亡悬于一线之际,俄然一团黢黑的物事急如闪电般飞向那矬子的面门,那矬子出其不料,仓猝回剑格挡,“当”、“哗啦”两声,本来是一片房顶瓦片。
跟着一声清啸,大声道:“众弟子拔剑!卫道除魔,更待何时?”天师教众羽士心中无不哀思,吼怒连连,冲向那群黑衣人。
那道爷道:“欧阳捕头过誉了,贫道陈道铉,人称‘金光真人’的便是。”
只听“嘣”的一声闷响,三人掌力相触,那道爷仿佛毫无感受,纹丝未动,而余初霰则噔噔噔今后连退了三步,另一人更是口中鲜血直喷。此人刚才曾以两指夹下欧阳北的流星锤,武功本就不弱,哪知硬拼掌力之际,高低立判。
那道爷身着皂裳,腰系宫绦,足踏十方,看来脱俗出尘。只见他眼皮轻搭,徐行轻绕,环顾一周,然后迳自转到欧阳北身前,问道:“这很多报酬难于你,你是甚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