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锦衣卫见客店世人惶恐,立时喝道:“此人擅议朝政,已犯极刑,我这是当场正法,为百姓除害!你们却怕甚么?”
那富商颤声道:“要钱?那……那好办。”说着把身上银票全拿了出来,抖着双手奉上。
欧阳北走到馄饨摊之旁,低声道:“店家,来碗馄饨。”
待到酉时,欧阳北推窗望外,只见太阳西下,街上点起了灯笼。他深深吸了口气,将脸上乔装清算了,跟着换上华贵服色,将信笺和盐引藏在怀中,装成一名贩子模样,便往翟彧大人的府邸走去。
那墨客话正说到一半,俄然被人一把揪住。
那锦衣卫抓着那墨客,骂道:“他奶奶的,你这家伙乱放甚么狗屁?柳大人的名字,也是你随便叫的吗?”
那富商听得目瞪口呆,惊道:“莫非偌大的一个朝廷就没有人主持公理吗?”
欧阳北叹了口气,自行坐下。
他定睛一看,此人满脸如火烧过般,红一块紫一块的在这夜色当中更显狰狞,恰是那残暴非常的“赤霄剑”萧聚霜。
欧阳北仰天长叹,晓得这几个月的驰驱流亡,统统满是白搭工夫。他自知死期已到,心中反而不再惊骇,只是有种不甘心的感受。
欧阳北望着叶成冻,淡淡的道:“叶大侠,我想吃碗馄饨。”
正想间,忽听背后一声长笑,一人冷冷隧道:“欧阳捕头,天国有路你不走,天国无门自来投哇!”
那锦衣卫大怒,喝道:“你还敢说!”右手高举,刀光明灭,便要一刀斩下。
余初霰走到欧阳北身边,嘲笑道:“欧阳捕头,如何样?乖乖跟我们走吧!”
欧阳北一天当中连见了两件大不平的事,本身却故意有力,暗道:“看来这柳松是大大的罪人,如果能推倒此人,我这番辛苦驰驱也有了代价。”
那卖馄饨的店家谙练的搬过凳子,笑道:“成哪!这位大爷好口福,我这馄饨馅大皮薄,味道正宗,包你对劲。”
欧阳北双腿再也撑不住了,寂然坐倒在地,耳边俄然响起那日扬州知府贾敬宗对他说的话:“天下虽大,教你无处可去!别说你那南直隶总捕头没了,你连这条命,怕都保不了哪!你那些家人朋友,个个也要大祸临头!”
那富商吓的颤栗,跪地直叫:“大人饶命啊!”
但事关本身的明净,几十条无辜的性命,岂能不上前一试?
贰心中五味翻滚,万千感慨,欧阳北本身渐渐走到巷口,见中间巷口中间热气腾腾,倒是个卖馄饨的摊子正在煮着馄饨,俄然感觉有些饿了。
那墨客道:“这柳松权势甚大,下辖锦衣卫,手握军机,目下就数他权益最为惊人。若说朝廷有谁能与之争锋,便是另一个大奸臣陈宏了。此人任司礼监秉笔寺人,兼掌东厂,也是一个残暴好杀的奸恶之徒。这两派人马各自拉拢大臣,无所不为,碰到忠义之士,两派就一同谗谄。相互之间,更是争斗不休,无日或歇。”
欧阳北依着客店掌柜的指导,缓缓走向一处胡同远了望去,巷中灯火透明,朱门豪奢,四周都是朝廷大员的官邸,看来此处便是大名鼎鼎的铜锣胡同了。
欧阳北昂首望天,只见明月高悬,冷冷的月光照在他身上,说不出的凄清寥寂。他俄然想起扬州的月夜,不知那些老部属们又如何了?
那馄饨吃在口里,眼泪却如断线的珠子般一滴滴的落在碗中。
欧阳北倒抽一口寒气,转头望去,只见一人冷冷地看着本身,恰是那千里追杀本身的“鱼肠剑”余初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