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紧闭着嘴唇,神采乌青地瞪着公孙容,不发一言。
前面两人随即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公孙候面庞有些不悦,不知儿子究竟要做甚么,便闷着声音怒道:“容儿!”
公孙容扭过甚来盯着他,端倪凌厉。公孙涵只好再次杜口了。
公孙候也反应了过来,仓猝换了神采,对唐员外拱手作揖,庆祝道:“恭喜恭喜啊员外!可员外为何不早说呢,如此一大丧事,竟也瞒着我们不成?”
两个兄弟微微低下了头,点头道:“没甚么。”
“恰是恰是。”
公孙容回过甚来,眼睛看似成心偶然抚玩着园中风景,却还是压着声音对弟弟说:“我早就奉告过你,平时少跟那些人混在一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短时候内看不出甚么,可光阴一长,你身上的气味便也和他们一样了。比及有朝一日,你和他们别无二致时,我便再也不认你这个弟弟了。”
“莫非不该么?我们但是……”
唐员外摇着头笑道:“方才若不是公子提起,我都还要忘了呢。克日来公事浩繁,繁忙不已,本日又是侯爷来府,我当真是要忙胡涂了!千万不是成心瞒着侯爷。”
侯爷听到前面有声响,转过甚来,面色不悦地看着他们,“你们两个在说些甚么?”
公孙涵长叹一声:“哎,那我们本日可要无聊咯。本想着伯父府中如有公子,我和哥哥尚且能够多个玩伴,本日定会增加很多兴趣。”
“呃……侯爷息怒。”唐员外赶快说道,随即又面向公孙容问道,“不知容公子有何要求,固然说出来,但凡是老夫能做到的,必当在所不辞,为侯爷和公子效力,是唐某的福分。”
以往都是临清的知府安排城内敷裕的人家,或商贾,或官员,在这一天欢迎王公贵族们,而大王则照顾宫内之人,伶仃在知府家里做客。这一年,知府定在唐家驱逐的,便是侯府的人。
“但是甚么?”公孙容转头瞪着他。公孙涵此次不作声了,点点头撇着嘴说:“好好好,我说不过你。”
几人笑着议论起招亲之事,又转过一个连廊,消逝在了那一丛石竹花中。
“比武……大会?”唐员外微微蹙眉,细想到,这都城有个比武大会?本身怎会一点也未曾晓得?沉吟半晌,唐员外俄然明白过来,一时哈哈大笑,对他道:“容公子恐怕曲解了,明日是小女的招亲之日,按着小女的性子,特此停止了比武一事,统统皆因小女生性爱武,非要停止比武招亲,不然就放言不肯出嫁!哈哈,令诸位嘲笑了。”
世人皆哈哈大笑,唐员外也开朗地笑道:“侯爷真是折煞鄙人了。”
前面的两个年青男人服从父亲的话,皆走上前来,哈腰作揖,齐声道:“唐伯父。”
“那她可有兄长吗?”公孙容问道。
“唐某年过半百,只要小女一个后代,并无其他孩儿了。”
唐员外回过甚来,对着公孙容笑笑,说:“公子有所不知,唐某一个粗人只晓得经商之道,向来不懂这些风雅之士的。这园中的花草,皆是小女命人种下的。
侯爷哈哈大笑,道:“听唐员外这么说,我下次但是不敢再来了,想到我们一次拜访会令你寝食难安数日,我怕是也寝食难安了。”
“哈哈,侯爷此番话,实在使唐某受宠若惊了。不过,这只是些花花草草罢了,怎可与侯爷的西域之花比拟呢。”
唐员外头次接客,高兴溢于言表,一边引着侯爷一行人往大堂走,一边说道:“唐某得知本年要欢迎侯爷,欣喜得是寝食难安,内心既欢畅,又担忧。欢畅的是侯爷的到来为舍间增光,唐某倍感幸运。担忧的是恐怕我们接待不周,委曲了侯爷和公子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