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剑帖里与她写在一起的另一人名字,顿时感受有些头疼。
而阮琉蘅的名字,第一次呈现在“剑帖”上。
剑庐祭典是太和派乃至修真界最昌大的节日,为祭奠曾为修真界大难陨落的太和弟子而设立,届时四方散修、各大门派皆来拜祭,盖因在与魔尊对抗的九万年中,太和剑修一往无前,抛洒热血,可谓修真界的第一道樊篱,同时其所把握的太和初开剑阵也是面对魔尊时,修真界的最后一道保障。
不成谓不蛋疼。
黑衣人说道:“公子如肯留下,这水立时便给你饮用。”他扒开水袋塞子,涓流细水缓缓倒入黄沙中,而黄沙炙热,水浇上去竟然烫起了水汽。
这类幻象已经不是第一次呈现,全为勾引他留在这死域――这冗长、仿佛永久也走不出的戈壁死域。
但是剑意之上,又有剑域。所谓范畴,乃将修炼者将修成的小天下外放,安闲六合间构成属于本身的一方范畴。而剑域则是独属于剑修的范畴,剑域又分表里,剑意所至之范畴,为外剑域;身前三尺为绝对剑域,是为内剑域。修炼剑域只凭悟性天赋,与修为无关,是以修成剑域者,放眼号称“八千弟子”的太和派,这八千内门弟子中,四千筑基修士,一千七百名金丹修士,近百名元婴修士,二十五位化神修士,两位大乘修士,却只要寥寥数十人能够贯穿剑域。
阮琉蘅再问:剑修为何修剑?剑是百兵之首,天下用剑者不知凡几,其他法门修士中更不乏用剑者,却为何只要剑修独独修剑,并以剑入道?
那人头戴幂蓠,腰间佩带一柄乌黑的剑,浑身皆是新旧不一的伤痕,但在骄阳下,还是身板笔挺地向前走着。
她脸上闪现冲动之色,胸中更是豪情万丈,清啸一声,踏剑飞上半空。
对外以示震慑,对内以催促弟子。
以是此次剑域之战,也算是宿命之战了罢。
这第二问,倒是要剑修去伪存真。
好吧,她倒是不架空与月泽对战,因为他实在是个非常能激发战意的敌手,这话翻译过来就是――此人极度欠揍!
眼下她却要去找这欠揍的人,与他共同一场剑舞。
头戴幂蓠的剑客拔剑嗤笑:“魔障!”
“剑帖”玄色端方,肯定统统人选后,将会在太和山脉上构成一个庞大玄色石碑。
长此以往,两人虽从未曾打仗,却有如针尖对麦芒,在朱雀廷掌剑之战中,阮琉蘅与月泽一战几乎成了存亡之战,最后月泽以一式之差败于阮琉蘅之手,阮琉蘅遂为当届朱雀廷掌剑。
这是绝灵气之死域,任凭修为再高深的修士,来到此地也只能像凡人一样求生。有剑不能御,储物袋中有水不能饮,进入这类硬生生折磨人的死域,即便是铁打的男人,恐怕也会为一口水折腰。
不过让阮琉蘅头疼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剑庐祭典向来都是以作剑域战的两名弟子来停止剑舞祭奠:一人擂鼓,鼓乃群音之首,祭奠台上立有两丈大鼓,名为太和战鼓,非于剑道上有天纵英才的修士不能擂;一人剑舞,这剑舞名为“悲回燕”,乃是上古传播下来的祭奠之舞。
舞剑者以剑意飨英魂,战鼓之声以悲动四方,祭奠方成。
两人在良性合作下,修为一起水涨船高,当阮琉蘅贯穿出剑域后,月泽真君竟是闭了死关,却只用了八十年便出关大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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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域之上又有剑灵,当元神通达,剑意成灵,便是剑灵。泰初至今,独一太和派开山祖师一人修成过剑灵。
身份牌有紫色灵光闪过,他却没有灵力读取,只是把那木牌贴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