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英杰叫了一声“王爷千岁”先跪了,胡舟之与寻仙楼的世人紧随厥后,越嫣然是最后一个,跪之前她还发了一会愣,直到被十三公子扯手,才稀里胡涂地也跟着跪了。
庄英杰比较实际,发起答出谜题的奖品是越老板亲身陪酒,越嫣然这才勉强点头。
欧阳维的眼神在庄英杰与胡舟之身上来回逡巡,最后落到坐立不安的越嫣然头上。
八月十五,公然是个糟糕的日子。
越嫣然心沉如海,胡舟之与庄英杰却越玩越畅怀,从行酒令到下盲棋,斗的不亦乐乎。
胡舟之见越嫣然被折腾的够呛,大着胆量起家对欧阳维禀了句,“越老板只是被王爷的严肃所慑,吓坏了胆量,交给草民送回房中灌一口汤,她也许就醒过来了。”
越嫣然被此起彼伏的人声吵得一片混乱,脑筋里冒出了很多乌七八糟的动机,一会感觉胡舟之与庄英杰在故弄玄虚,一会又感觉是她本身在庸人自扰。
越嫣然重新到尾都在看胡老板,恐怕他受不了引诱对欧阳维直接脱手。
欧阳维哭笑不得,他还甚么都没说,甚么都没做,这群人就摆出了被抄家的阵仗。
不趁机炒热饭就不是胡老板了。
居高临下,却只能看到一干世人的头顶,这类感受莫名不爽;欧阳维哼笑一声,伸手去抬越嫣然的下巴。
真是非常伤害的间隔……
庄英杰与胡舟之对望一眼,也都伏在地上求开恩。
幸亏他半点武功不会,不然是铁定要趁机捏断她的手骨的。
前些日子花大代价买她的大有人在,都被越老板婉拒了,恩客们大多也都有自知之明,不敢同庄英杰与胡舟之比肩。
越嫣然与胡舟之一趟出游速去速回,赶在中秋之前返还都城。
很像是一个平常的花娘被皇亲贵眷召见时的惶恐。
越嫣然不说话,眼神也有些飘忽,欧阳维的表面垂垂糊成一片,她耳朵听到的声音也像是从远方传来。
那二位已经成了寻仙楼的常客,风尘三侠的名号也垂垂传播开来,功德之人赶在中秋跑来花街走月,大多是来看他们三人的热烈的。
从胡舟之大肆鼓吹她的绯闻轶事开端,她就心生思疑了。
欧阳维被吵得心烦,伸手一拉被叫“吓晕了”的那位,她身子竟真软的跟面条一样。
维王殿下不怒自威,他脸上虽带着笑容,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世人不敢闹得过分度,都烦躁地等越老板来得救。
如何扯到饶命上头了?
胡舟之同欧阳维的间隔……
“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境地,还是别轻举妄动,持续查,谨慎别暴露行迹。”
庄英杰一把抢过胡舟之的扇子,对着越嫣然一边狂扇,一边调笑。
越嫣然长呼一口气,胡舟之鄙夷地傲视她一眼,腹语道,“他如何会来花街?”
他的目光当中没有一点或哀痛或痛恨的情感,看着她时,就只是纯真的猎奇。
庄公子看似密切的行动引得楼下的看客啧啧出声,更有功德者几次起哄。
比拟别家的花灯绣球的风骚局,或吟风弄月的文灯谜,寻仙楼到最后也没能弄出甚么吸惹人眼球的噱头,越嫣然迫于朱二等的压力,不得不从柳寻仙当初送她的那本构造算巧的小书里弄了几道谜题挂在店门口。
欧阳维已被龟公花娘迎进大堂落座,世人都不戳破他的身份,只恭恭敬敬地劝酒;几大花魁娘子使出了浑身解数,都被他含笑婉拒。
庄英杰与胡舟之的神采不知比越嫣然淡定了多少,眼神中也润色了一点布衣见到权贵时该有的无措。
胡舟之脸上还带着笑,手里的扇子也缓缓地摇;庄英杰一手拄着下巴,嘴角微微上扬,神采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