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淡然面无神采地站在门口,看也不看苏丹青,只冷冷说一句,“请夫君出去,我有话要同她说。”
苏夫人嚷着要将千年雪莲要回,被苏千顺好言禁止,“淡然奉侍我们一场,那身外物就当是为她送行吧。”
她内心虽万般不甘心,迫于情势,只能扯过岳思凡的手,在他掌心写“你且放了我便是”。
苏丹青正躲在房中堕泪,岳思卿在一旁相陪,突逢变故,两人都骇怪不已。
“思凡何必客气,梧桐山庄是我的别院,也就是你的别院,如果你驰念淡然,随时过来瞧她便是。”
岳淡然瞧了二人一眼,不为所动,嘲笑着一剑刺入岳思卿左肩。
岳思凡不顾岳淡然的挣扎,将她扶到床边,口中乱七八糟的安抚,“待我归去先禀了然父母,再安抚了那母夜叉,就返来接你。殿下已应允收留你养伤了,你等我……”
“你们要想我饶了她,就拿千年雪莲来换吧。”
苏夫人气的满身颤栗,“这毒妇疯了……疯了。”
“不顺父母,无子,淫,妒,有恶疾,口多言,窃盗,七出之条,我已十足犯了,现在求夫君一纸休书,放我归去。”
苏公子在房外拍着门板大呼,苏庄主与苏夫人闻讯而来,庄上会工夫的武师也都赶来助阵。世人合力破开门,正瞧见岳淡然将人礼服了,拿剑指着岳思卿的关键。
苏夫人要将岳淡然送交官府,被苏丹青执意制止;他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谨慎翼翼地喂她吃解药,“对你动手,实非我所愿,情势所迫,就当我欠了你。你如果还喜好他,我就成全你,本日放你归去,愿你们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岳思凡挣扎着上前来,苏公子看他一眼,颤抖着将岳淡然推到他怀里,“七七离魂散是极短长的剧毒,即便服体味药,也会让人双目失明,口不能言,内力尽失,七七四十九日内规复不了。望岳兄对她多加顾问,别再让她受委曲。”
晨昏瓜代,车轮吱呀,岳思凡纠结不堪,喃喃低语,“淡然……我不能带你回家,我家夫人是个油盐不进的母老虎,如果她晓得你我的事,恐怕会对你倒霉,爹娘那……也不好交代。”
一纸离书,竟无一字不混乱。
听声辩位,那人像是站在离她五尺的处所。
“要不是你欺人太过,我本不肯伤你,可现在我被你逼的走投无路,另有甚么值得顾忌?”
岳淡然天然明白苏丹青口里的此情为何情。
外室坐着的二人听到她造出的声响,一前一后冲了出去。
罪过败露,岳思凡已无地自容,一时不知如何办,只好躺在地上装死。
七七离魂散!
岳淡然却两眼干干,“我伤了你的心,你也伤了我的心,我悲伤的是你信你听到的,看到的,却不信我。”
苏千顺亲身诊了,认定是皮肉伤,世人才舒一口气。
就凭他能有甚么万全的处理之法。
岳淡然遥眺望着装了天下至珍的冰盒,向苏丹青道,“请夫君亲身将雪莲送过来吧。”
苏丹青一时失声,伸手想碰阿谁遥不成及的面前人,却如何也够不到她的身;苏夫人已催促他落笔,他不知本身写了甚么,又是如何写完的。
岳淡然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她会把岳思凡当作拯救稻草来要求。
苏丹青在岳淡然出剑的那一刻,扔了剧毒。
剑锋一转,即点到喉。岳思卿如何肯就范,使出浑身解数同她都成一团。
岳思凡如何敢答允,“淡然眼盲口哑,武功尽失,我如何能将你丢下不管,只是……”
岳淡然不想再多听他一句废话,挣扎着想下车。
不幸他们做了三年伉俪,本日终究得见相互的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