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淡然却两眼干干,“我伤了你的心,你也伤了我的心,我悲伤的是你信你听到的,看到的,却不信我。”
欧阳维!
岳淡然安闲不迫地沾了岳思卿的血,在休书上印上鲜红的手指印,又挥剑刺了岳思卿右肩,“第一剑为我本身,第二剑是为我的孩……”
岳淡然还是快了一步,如果之前她对准的是岳思卿的心,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了。
岳淡然不想再多听他一句废话,挣扎着想下车。
岳思卿哈哈大笑,“讨公道?为谁?为你没出世就死了的孩子,还是为你本身?”
再醒来时,入鼻的是一阵甜香,沁的人懒懒的不想动,房门外仿佛有人说话,那满嘴奉求,谢不停止的,恰是岳思凡。
岳淡然瞧了二人一眼,不为所动,嘲笑着一剑刺入岳思卿左肩。
苏丹青正躲在房中堕泪,岳思卿在一旁相陪,突逢变故,两人都骇怪不已。
岳淡然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她会把岳思凡当作拯救稻草来要求。
岳淡然天然明白苏丹青口里的此情为何情。
是可忍孰不成忍,万事总有个绝顶。
话没说完,面前就黑成一片,身子在瞬息间瘫软如泥,剑先一步落地,人随之而倒。
短短不敷一刻钟,却比岳淡然的平生还要冗长。
“你想杀我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明天终究受不了狗急跳墙了吗?”
岳淡然遥眺望着装了天下至珍的冰盒,向苏丹青道,“请夫君亲身将雪莲送过来吧。”
四目相对,她眼中没有一丝怨虐狂乱,有的只是难以言明的超脱天然。
不幸他们做了三年伉俪,本日终究得见相互的另一面。
纠葛因他而起,岳思凡那里敢说一个不字。他惶恐不安地接过人,连天亮都不敢等,就要带着岳淡然仓促上路。
他毕竟还是曲解她了。
他一动不动地望着她,眼中的泪如何也圈不住,千言万语哽在喉头,终究只化成了轻而不闻的一句问,“相依相守三年,你可曾对我有情?”
岳思凡不敢带她回家,竟然把她带到梧桐山庄拜托给此人了吗?
“畴前是为了殿下,现在为了苏丹青,你明显恨我入骨,却不敢伤我分毫,岳淡然,全天下只要你活的最不幸,你的爱恨情仇,十足都是别人的,就算你明天沦落至此,也是作茧自缚。”
伤害……
岳淡然面无神采地站在门口,看也不看苏丹青,只冷冷说一句,“请夫君出去,我有话要同她说。”
岳淡然败坏的精力刹时紧绷。
等蛊虫啃够了停歇了,她总算规复几分力量,起家清算了衣衫,从床下取出木匣放入袖袋,一脚将岳思凡踢了几滚,“是岳思卿给你迷香,让你来的?”
“不顺父母,无子,淫,妒,有恶疾,口多言,窃盗,七出之条,我已十足犯了,现在求夫君一纸休书,放我归去。”
岳淡然竖起耳朵想听欧阳维的动静,寂静半晌,只听到他轻若不闻的笑声。
苏千顺亲身诊了,认定是皮肉伤,世人才舒一口气。
颠末一天一夜的折腾,岳淡然就算故意拜别,也没有力量行动,她现在荏弱的就连防备岳思凡的不轨都不能了,昨日里产生的连续串变乱让她绷到极限,终究熬不住沉甜睡去。
“你们要想我饶了她,就拿千年雪莲来换吧。”
可惜他慢了一步,岳淡然身轻步健,本日算是把轻功毫无保存都发挥了,横七竖八打翻庄卫时半点不包涵面,踢开新房门的飞脚更出的随心所欲。
岳淡然本已决计要下杀手,听了这话反倒踌躇了,“你说的不错,我的确是作茧自缚,可明天我既出了剑,就必然要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