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
在许宁本身看来,他只是做了一场黄粱梦,而在外人看来,许家小少爷倒是被梦魇住了。他要去读新式书院,不肯再遵循二老爷的叮咛去学商。他要去外留学,和甚么洋鬼子混一道,却不肯争夺家中奇迹。
“将军姓段。”副官答复,明显感觉这不是甚么不成以说的。
他大喊:“我赚了钱,寻了事情,就十足还给你!”
可当家里派来的人把他抓走时,那位先生只是淡淡说了一句。
这给买卖的许家带来很多费事。
直到寻十六岁那年,一场高烧,黄粱一梦。再醒来时,已是历世百年,灵魂如同沁入凉水,又如放入烈火炙烤,将这块大地上的百年风雨,囫囵走了一遭。
“还好曹军长去的快,把匪贼给清了,不然匪患就要祸害到我们这了吧。”
他父亲,许家二老爷冷冷看了他一眼。
“元谧,百善孝为先,做人做事,都得先贡献父母啊。等你今后自主流派了,再去肄业问也不迟。”
他带着槐叔,分开了县城。
最后他颤抖动手推开关押哑儿的柴房,瞥见内里一片混乱,只留一地鲜血时,心底最后一根支柱也倒了。
“我还给你!”
许宁一个寒噤,浑身颤栗地往乡里赶。
但是,或许真是老天有眼。
为何小时候一起长大的奶兄弟,还是得跪着叫他主子?
那天早晨,许宁试着第三次从家里逃窜,但是还没逃出大门,就被人抓住了。
许家是前清传下来的故乡世,许宁爷爷娶了一房正妻,两房姨太。许宁的奶奶就是这位二姨太,他在许家排行第五,前面另有三位哥哥,两位姐姐。再加上旁系的其他亲缘零零总总,许家不成谓不是一个大师族。
许宁当时被他爹关在别庄,阴差阳错逃过一劫。等他归去时,只看到满地的灰烬。那些鲜敞亮丽,那些吃人的场景,都被这一场火焚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