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心汉先将信誉许下又不兑现,我如果那琼祎,便早早也把那婚约忘得一干二净,再将那味空亭夷为高山!”晏如颦了颦眉,如此说道。
向亭顶望去稀有只蜘蛛在此结网,纵使风吹日晒多年,古亭已不似先前完整如新,却也能从中窥测到建亭者的独具匠心。
天空中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用大块墨色和藏青色的颜料快速涂抹着天空,风吹草动树摇,一时候三个蜜斯都不知所措起来。
“自古以来,便是‘士之耽兮,尤可脱也,女之耽兮,不成脱也’。好一个当代陈世美,可惜了那香消玉殒的琼祎女人。
晏如鹄立在亭内,看着从亭檐缓缓往下落的雨滴,内心是安静安闲的。她爱雨,爱“山路元无雨,空翠湿人衣”的意境。
第四层放着宫廷内都爱吃的千层糕、豌豆黄、驴打滚儿,另有满族风味的糕点萨琪玛,软糯苦涩,入口即化。最后端出的是一碗秋梨膏、一碗酸梅汁、一碗甜牛乳。
味空亭内,晏姝和晏和倒是急得满头大汗,“二妹可不是魔怔了,这么大的雨是要跑去那里呢?你们几个快跟上,把她寻来,二蜜斯如果有甚么闪失,要你们都雅!”晏姝对着几个仆人喝道。
晏姝的侍女采萍、晏如的侍女采葛和晏和的侍女采芷仓猝扶了自家蜜斯向轿撵走去。
晏姝端了一碗酸梅汤道:“本日文起买的吃食不错,定是趁夙起来买的,难为你一片孝心。”
“二姐望甚么呆呢?不如陪晏和吃点东西吧。”晏和甜甜的声音打断了晏如的思路,晏如低头看去,采芷正抱着个象牙镂雕提食盒。
晏如说罢竟将本身的披风解开,当作遮雨布普通盖在头上,又指了指披风下空余的位置:“来呀,采葛。”采葛心想蜜斯是为乐声走火入魔了,无法地接过披风,与晏如一同朝乐声走去。
驾车的小厮们抹了一把额头上的雨水,叫苦不迭,只得说这雨势太大怕是一时半会停不了,请蜜斯们移步至味空亭躲雨。晏如等人在奴婢的簇拥下仓促赶至味空亭下,不由纷繁打量起这传说中为“葛布西施”修建的古亭。
侍女们先在木桌上铺了丁香花图样的波斯毯子,再将食盒中的小食一一摆放出来:青斑白底瓷盘里放着糖渍的樱桃果,素净敬爱,中间是乌黑的鲜藕和脆生生的菱角,再配一碟玫瑰酱。
“大齐建国元年间,这菱湖一带并未有这味空亭。有一农户之女,唤作琼祎,双亲都是又聋又哑的残疾人,偏她生得花容月貌,又聪明勤奋,另有一副好嗓子,声音比山林间的黄鹂鸟还要动听。
晏如赞成地望了文起一眼,心下对文起更多了几分赏识,而晏和捧着甜牛乳,又看看萨琪玛,眼睛笑成弯弯的新月。
晏和笑嘻嘻地将两个姐姐拉至石凳坐好:“两位姐姐赏雨赏得怕是眸子子都酸了吧,小妹筹办了点吃食,望两位姐姐笑纳。”
说话间,天空俄然电光闪现,爆出一个炸雷,不太小半柱香时候乌云便充满了天空,本来放晴的湛蓝天空突变成一幅色彩交杂的水墨画。
“琼祎固然貌美聪明,倒是没读过书的,听到如许的歌颂,不由羞红了脸,昂首望去是个眉清目秀的墨客。”
再从亭中放眼望去,东边有一片翡翠般的竹林。有水之处多有竹林,一是为了与西边的桃林遥相照应,二是为了培养高洁的雅趣。
采葛见状忙追了出去,却几乎在台阶处绊倒,只见晏如越走越急,对本身的呼喊声也置若罔闻。
又摆出三个定窑白釉碗碟,三人在用茶水漱口、用手帕细细擦手后,才用细银筷子拣了几样本身爱吃的小食,悄悄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