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他已袖手退到了屠六安身侧,从大袖里取出本身长年带在身边的阿谁琉璃瓶,递到屠六安面前,冷冷命道:“那小子醒后,把这个掺进水里,每次喂服。”
统统打理结束,她又问屠六安要了纸笔,写下一副药方,要他派人连夜去抓。那药方是记录在父亲留下的医书上的,之前从未用过,也不知奏不见效。可现在,全部白阳城内都没人敢医常牧风,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救活了更好,如果救不活,赔他一条命也就是了。早在忘川谷时,她就动过和他一起隐退江湖浪荡四方的动机。既然内心已悄悄发过誓,愿陪他四周为家不惧险阻,鬼域天国又当何妨?却只可惜,事到现在,那也只是她一厢甘心罢了。
望着床上痛苦嗟叹着的常牧风,屠六安悄悄摇了点头,奸笑道:“第一次老是痛磨难过的,服的次数多了,你便晓得此中妙处了。”
合法踌躇着要不要将那根已经麻成一根木桩的手臂抽返来时,魏九渊却招了招手,表示她不要动。
几次三番,药汤一滴也未喂进常牧风口中,苏婳再也管不了很多,竟端起药碗猛喝了一口,抬起常牧风的头,唇对唇喂了起来。她用舌尖把常牧风紧咬的牙关挑开一条缝,将口中苦辣非常的药汤一点点送入他口中。她清楚地感遭到身下的常牧风烫得就一团烈火,顺颊而下的眼泪落到了他的脸上,下一刻就会蒸发殆尽的模样。她的脸上亦是火辣辣的,平生以来,她还是第一次心跳那么快!
话音未落,魏九渊已罢手,快速向着牢外走去,背对着楼内二人留话道:“他若不吃忘忧散也行,那我留着他也就没用了,屠楼牧到时便宜行事便可。”
第二每天一亮,苏婳是被一阵开门声惊醒的,她坐直身材,回身看时,才发明魏九渊正在屠六安的引领下走进牢房。她下认识地起家施礼,左臂一扥,方才想起本身的手臂昨晚给常牧风当了枕头。
“苏楼牧,请吧?”
那一夜,苏婳彻夜无眠,令她感到欣喜的是,丑时出了一身大汗的常牧风竟微微咳嗽了几声,绑在常牧风头上的绷带上也有鲜红色的新奇血液氤了出来。她晓得,那恰是气血上行有救了的表示。